深更半夜,晚上十一点半。 林摘星搬出了艾美酒店。 时辰家林摘星来过一次,只不过上次来的时候,客厅里可没有这么多的酒。 “哇哦,时警官,这些……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 林摘星把行李箱随手一放,雀跃着左看右看,“这些加起来可不少钱,时大队长破费了。” “谁叫我女朋友是个小酒鬼呢?” 时辰在厨房自顾自地洗着水杯,头都没抬一下,“二楼。” 林摘星倒了杯酒品了一小口,不急不慢,背着手踱了过去,往时辰旁探身,“急什么?” 她靠的有些近了,时辰一个没拿稳,水杯迸进了水池,溅得林摘星满脸都是。 “喂!”她半眯着眼睛,被打湿的碎发微微遮着眉眼。 林摘星皮肤本就白,滴滴水珠挂在她的脸上,如带着露珠的荷花一般娇艳欲滴。 时辰不由自主地伸手,轻轻拂了把她的面颊。 美人如玉,手指触及皆是温润。她的脸好小,小到时辰觉得觉得自己一只手就可以将她的脸捧在手上。 “靠那么近,不是自找的吗?” 这话听起来像是一语双关。 林摘星*愣了片刻,轻轻抬头,湿润的睫毛下,一双炙热的眸子赤裸裸地仰视着时辰。 她微微侧脸,沉浸在那厚实的大手里:“时辰,我……” 时辰回神,突然想起林摘星的伤,慌忙着想要收手,却被林摘星一把按住。 她握着时辰的手,带着他,重新抚上自己的脸颊,“一个多星期了……我觉得……应该差不多……” 她的气息就在面前,时辰只要轻轻低头就可以触及。 时辰的喉结动了动,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眼角、鬓边、耳后...... “叮咚——” 熟悉又扫兴的铃声响起,林摘星简直要暴走了——“又是谁!” 时辰看着她皱着眉头气鼓鼓的样子,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可下一秒,当他扭头看到可视门铃屏幕上的画面时,时辰再也笑不出来了。 “我爸。” “啊?!” 林摘星慌不择路,恨不得掀起地板藏进去。 时辰却一脸淡定:“怕什么?” 怕的可太多了。 他和时辰的感情并不被时辰家里人接受,而且现在又是深更半夜的,林摘星可没准备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家长。 “我没准备好啊!我还是先躲楼上吧!” 没等时辰回话,她便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去。 门铃响个不停,时辰去开门时,时召忠脸色已经有点不耐烦。 “你怎么来了?”时辰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看上去并不欢迎。 “我儿子的家,我想来就来,需要打报告吗?” 时召忠自来熟地进门换上拖鞋,他看着门口的女式皮鞋愣了一秒,却没说什么。 “有事吗?我还要忙。” 时召忠上下打量着杵在面前的时辰,“忙着在家站岗啊?” 太不自然了,时辰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疑。 不过他本来也没想藏着掖着,门口的那双鞋他本可以收起来的,他就是偏要时召忠看到。 时辰坐下来,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橘子来剥:“这么晚了,您应该不是来做客的吧?” “我要是早来找你,你能在家?” 时召忠倒是了解自己自己这个儿子,以前忙工作就够忙的,如今谈了恋爱,更是忙得不着家。 “张德民给我打电话了。” 时辰早有预料:“嗯。” “你倒是挺无所谓啊?” 时辰仍旧只盯着手里的橘子:“我应该有什么所谓呢?” 时召忠惊愕地看着时辰,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 “时辰,你不想当警察了吗?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吗?!” “一个女人?” 时辰稍抬眉峰,眼神依旧低垂着:“您知道什么是爱情吗?” 时召忠愈发激动:“爱情不能当饭吃!爱情不会逼着你牺牲一切!你这不是爱,你这是引火自焚!” “引火自焚……” 时辰嗤笑:“说得好。我就是在自焚。” 他突然抬眼看向时召忠,眼中的张狂让人感到陌生:“就是因为我在燃烧过去的那个虚假的自己,所以我的爱才这样热烈真实。” “你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