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管家,以及几个阿姨。
显然都是要在蒋家过年的。
陆柠被带进一楼的花厅,在一般的电视剧或者旧时教堂才能看到的向外拱的设计,有长条形的窗户,外面是宛若公园的庭院一角。
都是很精致的花花草草,只有最外围的隔断才是一些灌木高树。
难怪爷爷以为他的琴叶榕是绿化带。
太合理了。
陆柠接了管家刘阿姨的湿毛巾,认真擦干净手。
蒋老爷子亲自泡茶,极其严谨的一道道工序:“来,小柠尝尝刚送来的茶叶。”
白玉一边的小茶
盏,荡漾着清透的红茶茶汤。
毫无杂质,宛若红玉。
陆柠端起后嗅了嗅:“爷爷,这是什么红茶,好香啊。”
“大红袍。”
蒋老爷子道,“你们年轻人喝咖啡多,都不认识茶叶了。茶叶才是好东西。”
陆柠点点头:“是的。我平时也是喝咖啡。”
今天刚喝过。
两口红茶下去,胃里中西合璧。
巴拿马咖啡豆
VS
武夷山大红袍
□□摄入过多,晚上可以不用睡了。
陆柠品茶,听老爷子说起茶叶的典故,红绿黑白黄乌龙的区别,各种品类又是哪些地区出产为佳品,乃至于出现了他闻所未闻的茶叶名称,据说是古代的贡品。
他秉承着,虽然听不懂但态度很认真的学生姿态,显得耐心极了。
老爷子高兴,从茶说到送茶的朋友,再感慨一番年纪大了,朋友往来少。
陆柠点着头,反正不用自己搭话,心情愉悦。
蒋老爷子越看这孩子越好。
蒋家大宅没见过这么温和纯良的小孩子,一个个都两只眼睛透着精光。
“小柠,明易待你好吗?”
陆柠点点头。
岂止是好,简直是……
可能妈妈说的没错,爸爸在地下保佑着他呢。
天降的完美先生。
“他比你年长,对你好也是应当的。你们虽然是没有孩子,但往后相亲相伴一辈子,也是跟平常夫妻一样的互相扶持。”
蒋老爷子感叹着道,“你这个孩子看着就老实,也别什么都听他的,也得有自己的主见。”
陆柠心虚。
他主见可多了呢。
万一叫爷爷知道,因为他,大宅里的阿姨都不住家了,搞不好要反过来问问——你怎么对我亲孙子的?
到下午时分,蒋老爷子高兴,叫管家找来一副麻将牌,在花厅支起个小桌子。
陆柠看着倒出来的麻将,伸手摸一个。
像是什么玉石做的,比他以前见过的麻将机里的牌子小,摸着圆润趁手。
他连忙道:“爷爷,我不怎么会打。我没有骗您,不然一会儿L打起来您就知道我磨磨唧唧不太会出牌。”
两个搭子刚好是两个管家。
女管家刘阿姨笑着说:“没关系,小柠少爷,老爷子也打得慢。”
陆柠点点头。
蒋老爷子故意问:“小刘你怎么这么叫?”
刘阿姨扭头看着老爷子:“您没说怎么叫,您说呢?”
陆柠发现刘阿姨是不怕老爷子的,可能是在大宅工作几十年,很亲近。
蒋老爷子一边伸手洗牌,一边费神思考,没想出来。“那就这样。”
陆柠也跟着笑了。
原来蒋老爷子一点也不难相处。
陆柠动作不太流畅地砌
好长城,接过递给自己的筹码:“啊?爷爷,我们还玩钱呢?”
他戴着的眼镜圆,眼睛也圆,每次一瞪一愣,像是个漂亮精致的小娃娃眉眼。
陈管家拿着茶缸喝茶:“没事,从大少爷那边出。”
大少爷说的是蒋先生。
蒋老爷子听着十分得趣:“对,有明易呢,你不要怕。他赚的钱给你玩玩小麻将怎么了?还是在自家玩。”
陆柠:……无法反驳。
麻将还真的就慢悠悠地打起来。
午后的暖阳里,花厅混合着花朵的清香、茶香、不知是哪里点着的檀香,舒服暖和又轻松自在。
陆柠几乎都觉得日子一下慢下来,静下来,只顾着手头三两麻将牌,一点烦心事都没有了。
如果他往后可以拥有如此悠闲的养老生活,那真是做梦都笑醒。
蒋老爷子笑着去拿陆柠出的牌:“哟,我胡了,胡三条。”
陆柠一路都在给大家放炮,压根不会玩。
不过好像无意中把老爷子哄得很高兴,他跟着笑。
一圈之后,筹码全没了。
打的是本地麻将,要算番头,什么对子几番,顺子几番,杠上开花、清一色和七小对又是翻几番。
仿佛是在做数学卷子。
陆柠有点慌:“爷爷,这些筹码多少钱啊?”
老爷子正要开口,一道声音从外面伴着脚步声进来:“一个筹码算一块。”
蒋老爷子一抬头,瞪一眼来人。
两个管家笑着站起来。
“大少爷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厨房准备得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