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平洋。”
“第二个利奥兹从摩洛哥起步,横跨了欧亚大陆,找回了坦齐马特,却死在了澳大利亚。”
“第三个、第四个,在他们的基础上,迈的越来越远。”
“……到了你,才两万年。”
利奥莱兹微笑:
“才两万年,你们就能走到这里了。”
“我很高兴,倒不如说,我没有想到你们进步的这么快,虽然我知道这个过程并非我想的那般轻松顺利,你们一定也走过了许多崎岖坎坷,一定有过倒退和劫难。”
“可即便如此,你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利奥兹望着利奥莱兹。
“那你呢?”
“我?”
利奥莱兹耸耸肩:
“我一直在这里,从未离你们远去。”
“你不知道两万年来,都发生了什么吧。”
“大体上是知道的,细节的话,我就看不完了。”
“所以啊。”
利奥兹说道,并开始奋力挣扎:
“你要是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那可太可惜了。”
“别费心思挣扎了。”
利奥莱兹轻轻摇头:
“没有了坦齐马特,你是打不开这【社会】的囚笼。这次挑战结束了,我会抹去你的记忆,然后——”
“然后重新怀着满心期待,最后失望满怀吗?”
利奥兹加大声量:
“那这样,不就是把以前两个世界的轮回宿命,转移到了你一个人的身上吗?”
“也可以这么说,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嘛。”
“那到头来,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吗?”
利奥兹说道:
“无非是从一群人的悲剧,变成了你一个人的悲剧,双螺旋体系和轮回的困境,从来就没有走向终结。”
“终结宿命什么的话,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应该知道,历史总是螺旋上升的,你们负责上升,我来进行螺旋。”
利奥莱兹淡淡说道:
“终结历史,那也就意味着这一切的故事走到了尽头,人类的文明啊,已经达到了超越螺旋的地步,再也不需要进步,也就不需要继续阐述——那太理想了,就如同童话故事的结尾一样。”
“故事的结尾?”
利奥兹抬头看向利奥莱兹。
“经常会有,在一段后日谈末尾,作者会以‘于是,他们击败了最强的敌人,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诸如此类的方式结尾。”
利奥莱兹转动坦齐马特,淡淡说道:
“一切叙事终结,打破循环,达到尽头,为一切画上完美的休止符——至此之后,世界不会再有悲痛,也不会有苦难,最理想完美的世界。”
“也就是说,那就意味着,你的使命也终于完成了吗?”
“不止是我。”
利奥莱兹说:
“每个人,所有为了这个蓝图鞠躬尽瘁,在这一过程中献出生命的人,他们的一切终究得以实现。”
“但是,这也是不可能的。”
“一代人,一代人,一代代人不断地为这这个目标更迭,学习、杀戮、进化、战斗、文明、贫富分化、矛盾对立、然后爆发新的苦难,进入下一个历史周期……”
“总是有革命者挺身而出,也总是在他们之后,安逸的日子演化为腐烂的温床,随后孕育出苦难的种子,继而不断激化催生出暴戾和革新,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会进步下去。”
“我们无法打破这些循环,以现有的姿态和认识水平,还有这片宇宙,都无法想到当我们‘实现了一切后的世界’里面,还有什么可做的事情。”
“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利奥莱兹抚过坦齐马特的利刃:
“就算对前途一片未知和不解,却总是有年轻人会举起利刃。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纯净、健康、充满朝气。”
他转过身,端起坦齐马特,剑身缓缓悬浮起来。
【次元通道开启,发射坐标:(2345,7545,1211,111)】
“看到这一点,我真的很高兴。”
利奥莱兹设定好发射参数,喃喃道:
“只要有这份希望还在,长夜终将褪去,而太阳亦会升起。”
“那你呢?”
利奥兹第三次问起这个问题:
“你的苦难,由谁终结呢?”
利奥莱兹的手浮在半空。
他本应该去将坦齐马特发射出去,却在这一刻停住了。
“我,看过你的历史。”
利奥兹不断地挣扎,瓷质肌肤被刀锋刺穿割烂,逸散出鲜红的血气。
“出生时一无所有,靠着一把剑打穿星渊地球两界,开辟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咔啦——
他的手掌穿透刀锋之丛,瓷质的肌肤下流淌着人的血液。
“名义上你是在奴役主神,支配世界,实际上却是一个人肩负起全部的命运。”
啪嚓!吱嘎!
利奥兹撕开囚笼,将一切阻拦他的刀锋尽数弯折粉碎。
“你明明陪着自己的爱人走到了最后一刻,却又从坟墓里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