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年姒玉本想让她们母女继续叙话,她带着七阿哥离开的,结果齐妃留她了,她也只好过去坐下。 七阿哥少在人前露面,但园子里众人都是见过的,都知道这孩子养的极好。 齐妃就近看了,小阿哥长得玉雪可爱,真的很漂亮。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不似小孩子般好奇,却又有着大人才有的深邃幽暗,那清澈的目光,竟让齐妃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她情不自禁伸手碰了碰小阿哥的指尖,小阿哥眨巴眨巴眼,微微笑了。 二公主也看见了这一幕,感叹道:“七弟真像皇阿玛。” 他们姐弟几个,没有很像皇阿玛的。都是跟他们额娘比较像。 七阿哥不但容貌像皇阿玛,这性子据说也是很像的。 齐妃倒是心中一动,瞧着七阿哥笑,小小的人儿纯真得很,她也跟着微微笑起来。 二公主瞧见这一幕,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外头有一只黑色的大蝴蝶在花里飞,七阿哥看的目不转睛的,年姒玉就让奶娘将七阿哥抱到前头去瞧瞧。 这小亭子平整的很,又在平地上,又没有什么水,去了十多步远,年姒玉也能瞧见。 三个奶娘都去了,十来个宫女太监也跟着去照应。 齐妃似乎很喜欢七阿哥,也去了。 不过她没有很靠近,就是在旁边瞧着,且面对着年姒玉,很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会主动去碰七阿哥,就是在旁边含笑看着。 年姒玉知道,齐妃很谨慎,大约也是怕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自己疑心她。 看来弘盼的事,还是在齐妃心里落下了些印记的。 二公主没有跟着过去,而是与年姒玉对坐,闲话些家常。 说了几句,二公主便道:“儿臣在外头,听见些消息。今日若没有在这儿遇见贵妃娘娘,也会想法子把这些话递到贵妃跟前的。” 年姒玉瞧她一直坐在这儿,似是有话要说的模样,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听她这样说,便问:“公主听见什么了?” 二公主抚了抚肚子,道:“如今儿臣这样,也不常出门。但儿臣的府邸在宫外,总能听见些消息的。隆科多之子德柱生病的事,娘娘想必知道的吧?” 年姒玉整了整神色,德柱生病的事,她当然知晓。 从她大哥二哥离京后,因着年遐龄夫妇会回京,家中事务还需关氏料理,年希尧去了广东,暂且就没有带着关氏一道去。 家中长子媳妇还需要历练,关氏稍后才会去和年希尧会合。 年羹尧和爱新觉罗氏是一道去了西北的。 从他们走后,年遐龄夫妇回京后,这德柱就病了。 胤禛很重视,叫了太医去瞧,说是风寒,可这么鞋时日了也不见好,年姒玉心里头一直有怀疑,只是总也查不出什么来,瞧着德柱的精神又还是不错的。 可二公主这话,又透着问题。 年姒玉没说话。 二公主又说:“娘娘私底下可让人查一查佟家的人。不想德柱在佟家待着的大有人在。儿臣身份多有不便,也不敢沾染这些事。” “可娘娘对儿臣额娘有恩,额娘都与儿臣说过了。儿臣心中感恩娘娘。外头听见了这个,便是想法儿要告知娘娘的。” 二公主如今的日子,自然是大不如前的。 先前齐妃有弘昀弘时,二公主嫁的也挺好的,额驸待她也很好,她在外行走还是很有尊荣的。 可渐渐的,她额娘与弟弟们的事情牵累了她,她这边在外头就不大受人待见了。 但皇阿玛待她一如往常,额驸家里的人就不敢造次。 额驸倒是一如既往,令二公主心中颇觉安慰。 齐妃把去贵妃跟前求情传话的事与二公主说过了,皇上没见齐妃,却特意叫了御前的人来传话,这已是宽宥了。 二公主心中感念,这才投桃报李,将她听来的消息特意告知年姒玉。 年姒玉浅浅瞧了齐妃那边一眼。 二公主是敏锐的人,一回就看见了,她轻声说:“娘娘放心。这事儿臣的额娘并不知晓,儿臣没有对额娘说起过。” 年姒玉问她:“公主为何一定觉得是佟家的人有问题?” 二公主忽而轻轻一笑,那笑并不是愉悦的,好似带着说不清的苦楚与自怜自伤。 她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因为儿臣也是公主。” 怀恪公主只留下这句话。就慢慢的起身,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给年姒玉行礼告退了。 她走到齐妃的跟前,与齐妃说了几句话,齐妃就站在那地界给年姒玉行了礼,母女俩就慢慢的回去了。 年姒玉静静望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在思索怀恪公主留下的那句话。 怀恪公主的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公主这个身份,和佟家的关联,就只落在了太后那位温宪公主的身上了。 可这里头究竟有什么关系,年姒玉还理不清。 需要查清楚。 佟家的事,隆科多的事,都不是她能轻易插手的。 得找胤禛。 德柱年纪也不大,能与佟家的人周旋到如今,已是很厉害了,照这么看来,这病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胤禛回牡丹亭云的时候,有点晚了。 福惠和纯恪早回自己的院落歇息去了。 反正在前头,他们父子父女也能见上,倒是七阿哥,胤禛这个大忙人,他不是天天都能见上的。 天天睁着大眼睛等胤禛,胤禛来了,一贯冷静的七阿哥高兴的不得了,糊了胤禛一脸的口水,父子俩玩了好一会儿,七阿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也就这时候,才像个活泼泼的小孩子。 胤禛去哄着七阿哥睡了,就把年姒玉扯到净室里去了。 闹了一地的水,才心满意足的把柔软的小姑娘抱出来,温柔的放到床帐里头。 他如今对年姒玉热情不减,小姑娘生了孩子,却跟没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