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了,若只是说说家常话,倒也没必要在这儿久坐。” 熹妃东拉西扯的,是想缓缓图之。慢慢儿把话题引过去。 谁知道宝嫔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单刀直入的这般直接。 不过想想也是了,一进宫没多久,就当着皇后和嫔妃们的面在皇上跟前告状的人,哪有什么闲心听她徐徐图之呢? 宝嫔她还是这样嚣张啊。 也难怪了。家世那样好,出身也好,模样那般出众,又得皇上盛宠,这样的宝嫔又怎么能不嚣张得意呢? 她刚进宫,就敢穿着绣满了牡丹的宫装到皇后跟前去,那鞋上一圈圈的牡丹,叫她穿的夺目耀眼,那是只有皇后才能上身的。皇贵妃贵妃尚能一用。 可人家在嫔位的时候就穿的理直气壮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僭越的。 就这份底气,熹妃这辈子都没有。哪怕她封妃了,她也不敢。 宝嫔入宫也有这么久了,当初瞧她就是仪容不俗,如今待在皇上身边,承雨露恩泽盛宠滋养,更是添了无数雍容富贵。 瞧她容色日盛,明明是将十六的小丫头,却有着比肩皇贵妃的凤仪万千。 实在是令人嫉妒。 熹妃压下心中不悦,她的四阿哥地位不稳,还得在宝嫔跟前收敛几分,宝嫔不将她放在眼里,这事儿她记下了。 回头等将四阿哥的婚事完了,等四阿哥做了皇帝,她成了太后。那不就忍到头了么? 宝嫔到时候要是还活着。就轮到她这个太后来治她了。宝嫔再厉害,一个先帝的嫔妃,还能厉害得过天子的生母太后娘娘吗? 为了那一天,熹妃能忍,也能等。 熹妃笑道:“妹妹快人快语。那我也就直说了。” “我的四阿哥如今瞧着也大了,再过几年就要大婚。这会儿也是时候将嫡福晋相看起来了。我这儿有个心思,就想着跟妹妹先说一说,若妹妹允了,我这儿也好慢慢的将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 这儿没有旁人,在身边伺候的都是熹妃与年姒玉的心腹。 熹妃还让人在外头把风,若有人来了,进来知会一声她就知道了。况且这个时辰,也不会有人来御花园的。 在澄瑞亭这儿谈事,四下里敞亮得很,也不怕人偷听。 年姒玉心里就明白了,她说:“我先前听说,四阿哥不是要定下皇后娘娘兄长家的小妹妹么?这样的事,姐姐跟皇后娘娘商议便是,怎么还要我允不允的呢?” 熹妃道:“妹妹可真是消息灵通。连这事都知道。我还以为妹妹对宫中的事,都不理会呢。” 这事本可以消无声息的,偏皇后以为能拿捏她与弘历,万全之下,就露了些风声出去,打量着别人家不敢再觊觎四阿哥嫡福晋的位置。 可别家不敢压着皇后的娘家,难道年家也不敢么? 年姒玉淡淡一笑:“我是不理会宫中的事。奈何我有耳报神,这耳报神多了,宫里的事,自然都是知道的。” 熹妃就知道,宝嫔不是个简单的。 她想要成事,自然还是得有些诚意的。 便说:“原本也只是皇后娘娘有意此事。我这里也不曾应下。孩子们的婚事,也没有这么粗糙就定下的道理。我既与妹妹商议,自然是瞧中了妹妹家的人。四阿哥性情稳重,若能定下妹妹娘家的小侄女,那自然是上上好的姻缘了。” 年姒玉此时方晓得了。 原来这钮祜禄氏这样心大,瞧不中皇后的小侄女,倒是瞧中她的小侄女了! 这是嫌人家乌拉那拉氏家里不如年家有实力,不如年家显赫,这是要把爱新觉罗氏的宝贝疙瘩娶走啊。 乌拉那拉氏兄长家里的小格格还挺多的,嫡女适龄的就有两个,选的是大点的那个。大的不行,还有个小一点的。 可年家呢?年希尧没生女儿。年羹尧好几个儿子,就爱新觉罗氏生了个小女儿。 小年氏被家里疼得跟什么似的,这回跟着爱新觉罗氏回京,才十一岁,也没在外头露面几回,就让熹妃看上了。 想扒拉给四阿哥做嫡福晋,打量谁不知道她的盘算呢。 年姒玉试探熹妃:“皇子阿哥们的婚事,都是皇上指婚的。姐姐这样干,怕是不妥吧?” 熹妃就笑了:“妹妹进宫不久,大约还不晓得规矩。这事面上是皇上做主,可若是你我两家说定了,以妹妹的荣宠,在皇上跟前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皇上应了妹妹,四阿哥与年姑娘的事,不就成了么?” 熹妃还好心提点年姒玉,“这从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若皇子阿哥们的额娘瞧中了谁,回头私底下说一声问一声,求了一句圣旨裁夺,这事也就定下了。对妹妹来讲,更是容易得很。” 年姒玉在这儿听着,熹妃字字句句,都在讲四阿哥有多好多好,曾经在先帝爷跟前有多受看重。甚至为了让她动心,把外头的那些传言都讲给她听了。 这是不遗余力的在她这儿刷好感,指望着能叫她知道,四阿哥有远大的前程,把小侄女嫁给四阿哥,将来小侄女荣耀加身的时候,年家和她都会跟着受惠。 钮祜禄氏果然是个有野心的人。 要不,也不会将四阿哥养成这样。 若不是晓得胤禛对四阿哥也不是很满意,他现在压根就没定下太子的人选,大约换个人来,就要被熹妃这舌灿莲花的本事给说动了心了。 那皇后不就是么。熹妃都没心思,她就上赶着要将乌拉那拉氏的姑娘嫁给四阿哥做嫡福晋,不就是冲着四阿哥的远大前程去的么? 熹妃在这里待价而沽,不也是仗着四阿哥的远大前程么。 年姒玉含笑问熹妃:“所以,姐姐只要我的一句话?” 熹妃以为这事成了,忙道:“只要妹妹一句话。若事成了,妹妹想如何,但凡我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