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向汤敬意:“大人,府衙没有其他仵作吗?让一个小丫头片子来查验我儿子的尸体,万一判断错误,放走了真正的凶手,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话里话外都是对南奚的不信任。 汤敬意瞥了沈父一眼:“你是在教本官做事?” 沈家在家乡还算富裕,逢人就给他们点儿薄面,但在京城却不算什么,沈父这段时间也感受到了落差,当真不敢再在汤敬意面前托大。 沈文进的尸体被拉走了,南奚和汤敬意还在询问周围人的口供。 “昨天夜里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没有啊,大人,昨天我们都喝醉了,睡的很沉。”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大人,我们昨天刚考完试,想着发挥的还不错,就出去庆祝了一下,天亮才回来,不信您可以问他们。” 接连问了几个人,回答的都差不多。 整个状元胡同的人昨晚几乎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你最后一次看到沈文进是什么时候?”南奚问江志诚。 江志诚依旧是那副木讷的老实模样,“昨天临近戌时,他和南明堃邀我出去吃酒,我没去,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芍药带着那个侍卫返了回来。 这侍卫叫周牧,见了南奚有些激动,眼神中皆是感激和崇拜。 “你的伤怎么样了?”南奚问。 周牧抬手,被蜈蚣咬的细孔还在,但红肿已经消下去不少了。 “已经不疼了,多亏了南姑娘。” 南奚又帮他检查了下伤口,随后才问:“昨天你是在哪里被蜈蚣咬到的?” 周牧带着南奚到了72号院。 “就是这儿,当时属下还纳闷,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蜈蚣在这种地方?” 南奚看了一圈,鼻子动了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 她转身到了门口,大声询问:“谁住在这个院子?” “江志诚啊,就他一个人住这儿。” “整天抱着书读,经常一读就是一夜,让人都睡不好觉,谁也不愿意跟他住一块儿。” 所有人看向江志诚的眼神都是带着鄙夷的,对于这种不合群的人,通常都会被这样孤立对待。 而江志诚也仿佛已经习惯了一般,垂着头不吭声。 南奚问:“你住这里?” “对。” “哪个房间?”南奚又问。 江志诚走进院子,指了指左手边的房间。 南奚走过去打开门,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劲,除了过于干净了。 但是也不难排除江志诚有洁癖,很爱打扫的可能。 她走出去,鼻子耸动,仍旧能闻到一股硫磺的味道。 很淡。 若非她常年行医,嗅觉敏锐,几乎察觉不到。 “菡萏芍药,打开另外两间房。”南奚突然说道。 “是。” 江志诚眼神微动,慌乱一闪而过。 南奚一直注意着他,见状,双眸微眯,向后退了一步,轻声对旁边的周牧说了什么。 “姑娘,这房间里有蛇和蜈蚣,在一个木篓里,应该是有人豢养的。” “姑娘,我这边发现了硫磺。” 江志诚脚步微动,还没等下一步反应,周牧便一个箭步过去,轻飘飘一个擒拿手将他制住。 “我,我什么都没做,你抓我做什么?”江志诚试着挣扎了一下,但他那点儿力气在会功夫的周牧面前根本不算什么。 菡萏和芍药把硫磺和那个木篓放在了地上。 南奚瞥了一眼,问江志诚:“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别说不是你的,这些日子所有人不是在备考就是在考试,只有你有充足的时间,昨天这些蜈蚣还咬了人,难道是它们自己跑回木篓里的?” 周牧手上用力,江志诚瞬间疼的龇牙咧嘴。 原本怯懦的样子似乎瞬间不再,眸子里竟是涌出了一抹阴翳。 汤敬意也看到了,沉声下令:“带回府衙。” “是!” 衙役上前,从周牧手中接过了江志诚。 其他人看着江志诚的眼神更加轻蔑鄙夷,愤怒的语气对他指指点点。 “养什么不好,居然养蛇,原来沈文进就是他害死的。” “哎呀,幸好我住的离他远,不然被蛇咬到小命就没了。” “沈文进和南明堃跟他吃酒,才害的他没来得及进考场,他会不会就是故意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