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箐听出来了,“你要走?” 男人点点头:“你父兄迟早会发现你房间里有人,而且我的仇家也在找我,我不能再留下来给你惹麻烦,我必须走。” 临走之前,男人给慕容箐留下一块令牌。 “将来你若是需要帮助,可拿着这块令牌到江湖寨,到时候我自会得到消息。” 慕容箐收下了令牌,她知道江湖寨,那是江湖中的避难所,听说不论是犯了多大的事儿,只要到了那儿,就会受到保护,就连四国朝廷都奈何不得。 “哎?”慕容箐叫住了准备翻窗离开的男人,“你叫什么呀?” “苍。”男人只报了个代号。 慕容箐又递过去一个钱袋,“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出门在外总有用得到的地方,你就别推辞了,保重。” 苍的眼神微闪,心中难掩动容。 这些钱的确不多,但却是一个女子对他的心意。 “谢谢。”说完,他又深深看了慕容箐一眼,便翻窗离开了。 慕容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神色微敛,把窗子关上。 门开了,丫鬟半烟走了进来。 “小姐,那人已经走了?”半烟走过去,把屏风后边染着血的男装收起,准备等出府的时候一并扔了。 “小姐,您能收留他已是大恩,干嘛还给他银子?”半烟不懂。 慕容箐喝了口桌上的茶,勾唇轻笑的样子不见刚刚半点简单纯善之色。 “不过就是点儿银子,却能让他更加记得我的好,何乐不为?”她瞥了眼半烟手里的血衣,面露嫌恶。 “拿去烧了,记得走远些。”语气不善,丝毫不像在其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那般。 半烟也并不觉得意外,似乎对这样的慕容箐习以为常,点头应了一声:“是,小姐。” 出去之前,半烟又拿起妆台上的一个木匣子。 “小姐,这个药还留着吗?” 慕容箐:“扔了,就扔院子外哥哥能看到的地方。” 半烟从小跟着慕容箐,可直到现在还是有些看不懂她,“小姐,您为什么要给摄政王下//药啊?听说他性子乖张,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万一他真的要处置小姐,侯爷也保不住您,这太冒险了。” 慕容箐却是笑了,“全京城都知道我喜欢摄政王,给他下点儿药又算什么?反正就算他不戳穿我,我也不会真的跟他怎么样,正好杜绝了那些想要上门提亲的人,落得个耳根清净。” 伯安侯府大小姐心仪摄政王,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又怎么会胆敢上门跟摄政王抢女人? “而且,摄政王明显是用我们伯安侯府来制衡龚王府,所以他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真的动我。” 蓝珏回到王府后,把探听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禀报给了黎卿墨。 “爷,那个慕容箐不简单,怕是连伯安侯夫妇都蒙在鼓里。” 黎卿墨在作画,笔下是一道倩影在红竹林前。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只要她碍不到本王,便随她。” 蓝珏道了一声“是”,余光瞥到了那画纸上的倩影。 虽然只是背影,看不清容貌,但他也能猜到是谁。 看来,他们王府很快就会有主母了呢。 …… 八月的最后一场雨让大地获得了新生,同时也迎来了三年一度的科考。 状元胡同里的枫树已能窥见些许红色,看着颇为喜庆,路过的考生都忍不住驻足,看几眼,拜一拜,只图一个好兆头。 贡院门前逗留着各种前来送考生的亲人。 “儿啊,别紧张,娘给你准备的吃的别忘了拿。” “儿子,这护膝是你嫂子熬夜帮你缝制的,贡院里边凉,记得戴上。” “堃儿,娘可就等着你高中了,到时候看谁还敢瞧不起咱。” 江婉把两个食盒递给南明堃,脸上的得意劲儿仿佛不是送儿子进去考试,而是已经金榜题名,在接赐予官位的圣旨。 南明堃有些不耐烦地接过食盒,“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回去吧。” 他转头去找沈文进。 俩人这段时间每天一起吃喝玩乐,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白氏和慕容箐也在,她们是来送慕容策的。 “策儿,发挥你正常的水平就好。”白氏对儿子的要求不高,而且伯安侯府的情况也不允许他们家的子嗣太过出彩。 慕容策对此很不满,忍不住埋怨一句:“娘,你怎么好像对我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其他人的父母满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