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用三角镖抵住那人的咽喉。 “想活命就带我出去。” 孰料对方并不惊慌,她侧对着陆夭,兜帽阴影下只露出些许皮肤,手指底下的肌肉甚至感觉不到紧绷。 片刻,低沉的声音传来。 “无奈之举,还望王妃别见怪。” 她语气淡然,一板一眼,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性命掌控在对方手里而紧张。 “你背后的主子想要你做什么?” 陆夭仔仔细细回忆,印象里前世自己并没有经历过这号人物。 隐在斗篷中的女子低声道。 “王妃误会了,此事本就与王妃无关,只是想请王爷一叙,又怕请不动。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借王妃一件信物使使。” “顺便在王爷来之前,留我在这里以便辖制他?” 那人未置可否。 “横竖我下决心已经落在王妃手里,咱们不妨谈笔交易。”她语气里带着莫名的镇定,连带着让听的人也觉得心里踏实,“王妃难道不想知道,自己在王爷心里的地位吗?所以你不妨看看,他发现你失踪时候,会不会冒险赶来。” 陆夭顿了顿,似是在考量她这番话的合理性。 “有多少男人愿意冒生命危险来救结发妻子呢?”那女人继续低声蛊惑着,“王妃真的不想看看,宁王对你有几分情真吗?” “你想怎么做?” “我的人已经拿了王妃的荷包去交给宁王。” “他不会信的。”陆夭强硬打断了对方的话,“谢知蕴不傻,单凭一个荷包绝不可能上当,因为那也有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丢的。” “所以才需要借一样王妃的贴身之物增加说服力。”女子不疾不徐地开口,“王妃肯借吗?” “自然是不肯的。”陆夭轻笑一声,“谢知蕴对我有几分真心,不是由你说了算的,更不该由你主导去试探。” 女子在她手下微微一顿。 “那我怕是只能在这里跟王妃僵持了,除非你杀了我。”她不紧不慢地开口,“这外面是我安排的人,所以你即便杀了我,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冰窖里寒意彻骨,陆夭感觉脚底已经彻底失去知觉,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耗下去了。 从天窗望一眼外面,陆夭决定赌一把,思及至此,她手里的锐器登时使了点力气往下刺去。 * 皇宫正殿,宁王冷凝着一张脸,方圆数米感觉气氛也都是冷凝的。 他面前摆着一枚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桃花图案。 桃之夭夭,暗含了陆夭的名讳在里面。 “她一个时辰之前就进来了,现在人却不见了。”宁王一字一顿,“这皇宫禁卫都是死人吗?” 启献帝也觉得有几分蹊跷,所以没有计较宁王的出言不敬。 “会不会是去了小七那里?” “来这里之前,我已经去听音阁看过了。”宁王直视启献帝的脸,“龙鳞卫都是吃干饭的吗?” 宰相夫妇在一旁捏了把冷汗,这等于公然质疑当今皇帝,若是真追究下来,宁王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启献帝也觉宁王有些过分,但考虑到事态紧急,加之人确实是在宫里失踪的,于是强压住火气吩咐道。 “去让龙鳞卫首领过来,加派人手去搜,务必把宁王妃找出来。” 宁王并未买账。 “这偌大皇宫,若是按这么找下去,等找到后,陆小夭怕是连命都没了。” “那你想怎样?”启献帝也烦了,“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横竖都是你的理。” “让影卫进宫来找。”宁王一袭玄衣,黑眸里满是决绝。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影卫是先皇就给宁王的暗卫,除了皇帝和太后,坊间根本没人知道。 宁王此举等于自己暴露了。 启献帝下意识反对。 “那不行。” 宰相作为两朝老臣,立刻听懂了大概,二月天气到底有些凉,他后背竟然渗出汗来。 “行与不行,我都会这么做。”宁王眼神透出几分狠戾,“问一句,不过尊敬你是兄长罢了。”BIqupai. 启献帝感觉怒气直冲天灵盖。 “老三,你这是想造反吗?” 父母溺爱宁王这个幼子,自幼他都是被要求得礼让几分的,登基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在打压这个弟弟。 宁王韬光养晦,避其锋芒,二人倒也相安无事。 如今为了宁王妃,他又要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