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
“抓不抓,不抓就给我滚!”
“对,滚出我们这里!”
于志宁踉踉跄跄,被众人一步步推出坊市,等出了坊门,胡老三最先啐了一口唾沫:“真是晦气,让他在我面摊前呆了这么久,污了我的面摊,我得回去洗洗。”
“何止污了面摊,咱们坊间都被他给弄脏了。这地也得洗洗。”
“对了,他还去了哪里,经过何处,全都洗洗,赶紧洗洗。洗干净些。这种人出门做什么,呆在家里不好吗,尽出来恶心人,膈应。”
于志宁:!!!
他很是恍恍惚惚,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了模样,他一路走一路想,还没想明白,就撞上两个同样恍恍惚惚惊魂不定的人,正是陆德明与孔颖达。
彼此一看对方,好家伙,全是衣衫褶皱头发糟乱,孔颖达甚至连鞋都丢了一只。
“你们这是?”
“你们这是?”
“你们这是?”
三人异口同声,发现问的问题都一样后,面色有些讪讪地。于志宁蹙着眉道:“碰上几个刁民。”
孔颖达一顿:“我也是。”
陆德明:“我也是。”
三人互视一眼,于志宁先开口,将自己的遭遇一一说来,孔颖达十分讶异:“我也如此。”然后两人看向陆德明。
陆德明缓缓摇头:“我跟你们有点不一样。我去买纸,店家没有与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而是直接问我姓甚名谁,是不是姓陆,名元朗,表字德明。我答是。然后就被人给扔出来了。”
于志宁与孔颖达同时沉默:……他们是不是该庆幸自己只是被推出来,没有直接被扔?哦不,看大家的狼狈程度都差不多。他们就算只是被推的也没好到哪去。
孔颖达低头看了看自己只剩一只鞋的双脚,再看陆德明好歹鞋子完整,敛下眉宇,看来还是自己惨一点。
陆德明心念微转:“这事不对劲。”
何止不对劲,简直太不对劲了。到得此时,几人哪里还看不出来,这些人就是针对他们,嫌弃他们,厌恶他们。可为什么会这样呢?
三人对视,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今日之事需好好查查,仔细查查,务必先弄清楚原委。
道别过后,各自回家,于志宁来到内院,想吃个饭垫垫肚子,他实在饿得慌,却发现桌案之上唯有一碟腌菜。
他满脸困惑看向夫人:“今日府中厨房未做菜食?”
于夫人淡淡瞄了他一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要做,也得有食材才行。”
于志宁:???
没食材?他们家已经穷得买不起菜了吗?他们于家世代为官,勋贵出身,又非贫苦之户,怎么可能!夫人,你在开什么玩笑呢。
“有银钱买也得别人愿意卖。”
于志宁一顿,恍然想起今日坊市的场景,莫非……
于夫人又道:“如今长安城内的菜农佃农,还有谁愿意卖东西给我们?不只如此,坊间那些做生意的,不论是食肆酒肆,还是布庄绣坊,又有谁愿意给我们一个好脸色看。
“郎君素日只管朝堂不理俗物,怕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吧。如今除了我们自家的产业或是与我们相熟的人家,其他人……”
于夫人一声嗤笑:“郎君将就着吃吧,明日我看能不能借旁人的名义买些东西,不过此法到底治标不治本,不是长久之计。百姓也不全是愚民,多来几回,总有人发现我们冒名购买之事,那时这法子恐怕就不好使了。”
“怎么会!他们的东西卖谁不是卖,我们又不少一文钱,为何偏不卖我们?”于志宁十分震惊也非常不解。
于夫人哦了一声:“倒也不只我们,陆家与孔家也一样。”
于志宁睁大眼睛:“为何?”
于夫人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为何为何,你倒好意思问。你自己瞅瞅,你、陆德明、孔颖达,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太子的老师,事情还不明白吗!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
她撩开衣摆坐下来,看向于志宁:“我是真想问问你,你脑子是不是有坑。以如今太子的功绩、民心与威望,皇室子孙谁人能及,你说他德不配位?你说他不堪为太子?那你觉得谁能做!你想让圣人换谁!于志宁,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耐呢!”
于志宁惊愕万分:“我说太子德不配位?我要换太子?我何时说过这话!”
于夫人冷哼:“若不然呢?现今坊间都在传。说你与陆德明孔颖达对太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总说太子这不好那不好,对太子诸多不满。你有没有?”
于志宁哑然,他真没有说太子德不配位,也没想过要换太子。但是……但是……
于夫人叹气:“于志宁,你要不要睁开眼睛看看世界,出门问问,随便逮个人问问,看他觉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