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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眼睛(2 / 3)

转过身,贴心地向着自己伸手。

只不过这手离江颂月远了些,看着像是出于礼数来扶她,又没几分真心,敷衍了事一般。

江颂月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前不久在马车上不是都几乎抱住她了吗?

可人家现在不愿意扶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是喜欢闻人惊阙,但也谨记祖母的教诲,不论何时,都不能自轻自贱。

江颂月用双臂撑着车板往外挪动,闻人惊阙的手这才向着她的方向递近。

她抿抿嘴唇,主动递去台阶,“男女有别。五公子帮我寻根树枝,让我撑一下便可。”

这要求足够简单了吧?举手之劳而已。

可让江颂月没想到的是,闻人惊阙忽而一笑,语气无奈道:“闻人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江颂月:“……”

不会吧?他总不会也是贺笳生那种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里,要暴露本性了?

“我的眼睛……”闻人惊阙似有所觉,缓慢开口,“实不相瞒,在下的眼睛出了问题,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线,就连县主的方位,都是靠声音辨认的。”

江颂月大惊,仓促间想起先前对话时,他的沉默与异常的反应。

那些异样在这时全都得到合理的解释。

江颂月连忙拖着疼痛的小腿往外挪动。

到了闻人惊阙面前,她举起手晃了晃。

“县主离得很近,稍微能看见一点影子。”

江颂月再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

闻人惊阙道:“看不清,不过我猜是二。大家似乎都爱比划两根手指头来试探别人。”

江颂月本来有些慌乱无措的,听他平静中带着打趣的话,心头略松,跟着安定了几分。

她重新比划起数字,再问闻人惊阙,他道:“看不清,也猜不出来。”

“什么时候开始看不清的啊?”

“浓雾入眼时,我就觉得双目刺痛,当时未放在心上,是马儿慢下来后,逐渐开始模糊的。”

闻人惊阙边说,边摸索着车辙背过身去,道,“闻人这双眼,怕是过不了多时,就连光影也感知不到了。之后就要依靠县主了,所以,县主不必顾虑太多。”

他用后背对着江颂月,江颂月怔愣了下,明白他的意思后,脸“蹭”的一下红透了。

她喜欢闻人惊阙的,除了他英俊的相貌与翩然风度,还有这不急不躁的性情。

骤然失去光明,寻常人就算没失去斗志,也会情绪失落。

闻人惊阙不同,他早就发觉双目异常,但没露怯、没动怒,若非他主动开口,江颂月甚至都没发觉。

他还能在这样大的打击下拿他自己打趣,再不顾身份的悬殊,主动来背她。

江颂月既惊讶又羞赧,在闻人惊阙转头用那双失去焦点的眼眸询问自己时,她郑重道:“京中名医圣手甚多,定能将公子双目治愈!”

闻人惊阙笑道:“那是必然。”

“嗯!”江颂月被他的情绪带动,重重点头,然后扶着车门,试探地将手搭在他肩头。

闻人惊阙不仅没躲,还靠得更近,方便她攀上。

江颂月努力压着不住向上翘的嘴角,红着脸趴伏了上去。

被背起时,身子骤然腾空,她按在闻人惊阙肩头的手在慌乱中本能地往前,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柔软的胸口也因此贴上了宽阔的后背。

闻人惊阙扭头。

江颂月面红耳赤,含胸缩肩地收回手臂,正要出声道歉,听他道:“我看不清脚下,劳烦县主看看该往哪走。”

江颂月羞臊地“嗯”了一下,指挥着他往前几步走向附近空旷的草地上。

初配合,大概是因为江颂月的指引不太细致,或是闻人惊阙未能适应,这几步磕磕跘跘,两次险些摔倒。

所幸最终顺利抵达。

江颂月往四周眺望。

林中虫鸣鸟啼遍地,目之所及,尽是参天大树与杂乱草丛,光线阴暗,唯有一个方向隐约可见几缕橘色夕阳,以及星点水光。

“沿着河流走吧?”

“听你的。”

闻人惊阙将所有决定权都交给江颂月,顺着她的指引,一步一步向着河流方向走去。

“当心,前面一尺处有块石头,要迈过去。”

“向右手边绕一下。”

“草丛太深,你别迈太大步子,当心踩到石块滑倒。”

江颂月说什么,闻人惊阙都认真听着,就这样慢吞吞离开残破的马车,渐渐在河边摸索出一条还算平坦的绿草茵茵的小路。

到了这里,江颂月只需要提醒闻人惊阙别偏了方向就够了。

闲下来后,她开始乱想,一会儿偷偷观察闻人惊阙的神情、琢磨他的眼睛,一会儿控制不住地去感受他身上传来的热度。

两人贴在一起,她才清楚地认知到,有些人外在看着文质彬彬,实则肩宽背阔,结实得很。

江颂月不知道是所有男人都这样,还是只有闻人惊阙一人这样。

她爹很早就随娘亲去了,祖父是迂腐书生,从来不去抱或者背孩子。

只有祖母抱过她、背过她,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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