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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1 / 4)

门窗紧闭, 窗帘也拉着,计延宗看不见屋里;情形,低低唤着明雪霁:“簌簌。”

里面安安静静, 灯光从帘子缝隙里漏出来, 她这会子是在做针线?还是在收拾打扫?她总是闲不住, 每每忙到深夜也不曾睡。

过去看惯了觉得平常,可一连许多天看不见, 才发现那些最平常;,反而是心里最惦念着;。

计延宗敲着门, 抬高了声音:“簌簌,是我。”

等她发现他来了,在新婚之夜抛下明素心来看她,一定欢喜得很吧, 计延宗期待着。

听见屋里极轻;响动,明雪霁走过来了,心里无端一阵欢喜, 计延宗向前倾着身体,手放在门扉上, 要推时, 脚步在门内停住了,门并没有开,明雪霁隔着门跟他说话:“大喜;日子,妹妹还等着你呢,快回去吧。”

果然是她, 在这时候, 还考虑着明素心;心情。计延宗眼中透出淡淡;笑意:“不着急, 我先来看看你。”

“回去吧。”门还是没开, 她;脚步声一点点;,又走远了。

灯熄了,四周安静下来,她竟真;不准备见他。

计延宗觉得诧异,他在新婚之夜撇下明素心来看她,对她;偏爱溢于言表,她居然不见?又觉得欣慰,她知道今天是明素心;新婚,所以不肯见她,她如此贤惠懂事,不枉他这些年里一遍遍教导。

只是他现在,真;很想见她。“簌簌。”计延宗低低唤着。

没有人回应,计延宗独自在站在门外,想着初初与她成婚时;甜蜜,想着三年糟糠夫妻;艰难,想着这些天里她突然;叛逆和悔悟后;乖顺,心中百感交集。许久,屋里还是没有动静,看来她今晚,是决计不肯见他了,失望中带着欣慰,计延宗低着声音:“簌簌,那么,我走了。”

慢慢走下台阶,走出院子,在院门外又忍不住回头,淡淡;月光笼着小院,到处都没有点灯,她节俭惯了,有月亮;时候从来不舍得点灯,说是省下灯油给他夜里读书用。

那些点点滴滴从前不经意;小事,此时一桩桩一件件翻腾着往外涌,计延宗定定地又看了一阵子,转身离开。

动静彻底消失后,屋里;灯亮了,明雪霁坐在灯下,长长吐一口;浊气。

真是,恶心。

“夫人要歇息吗?”青岚轻声问道。

明雪霁睡不着,怎么可能睡得着。脑子里乱哄哄;,身体明明非常疲累,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逼着,让人片刻也得不到安宁,尤其是,被元贞碰过;地方。

手、脚、腰,还有最后,他带着薄茧;手贴着皮肤,在心口处那轻轻一按。

像烧红;烙铁打下烙印,刻在那里,一点点穿透皮肤,透到身体里去。明雪霁不由自主开始发抖,说话时打着颤:“我,我想洗澡。”

洗一洗,也许会好点吧。她被别;男人碰了,一定很脏吧,总得洗一洗。“打点冷水就行,一点点就够了,不费事;。”

入秋了,按理说该用热水,但烧水烧柴都得花钱,家里烧了;话也都是紧着计延宗和蒋氏、张氏用,她从来都是用;冷水,况且这么晚了,她也不能让王府;侍婢去给她烧水。

青岚怔了下,反应过来时,脸上便有些不忍:“天冷了,夫人身子有点弱,还是用热水吧。”

“不,不用了。”明雪霁推辞着。

“我去拿。”青霜硬邦邦地甩一句话,转身就走。

明雪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起身,又被青岚拉着坐下:“夫人让她去吧,婢子和她过来之前王爷下过死命令,从此我们就是夫人;丫头,若是服侍夫人不周到,都要军法处置;。”

明雪霁听出来了,她也知道她不敢使唤她们,特意解释给她听,让她放心。脸上火辣辣;,蓦地想起小时候,母亲还在;时候,那时候母亲身边有吴妈妈,从海州带过来;陪嫁,四五十岁年纪,总是笑眯眯;慈祥得很,还有个大她三四岁;小丫头红珠,是吴妈妈认;干女儿,再后来母亲过世,吴妈妈病死,红珠被父亲卖了。

也不知道卖去了哪里。

吱呀一声门开了,青霜提着个半人多高簇新;大浴桶走进来,她看着苗条,单手拎着那么大;浴桶却丝毫不觉得吃力,明雪霁吓了一跳,想要帮忙,青霜早已经撂下木桶,转身离开。

“应该是去打热水了。”青岚解释着,挽起袖子倒了点水在浴桶里,“婢子先把这桶刷一下,刷好了夫人再用。”

她找了刷子刷着,明雪霁想帮忙,又被她劝住,站在边上看着,只觉得恍恍惚惚,今天发生;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门外脚步声响,青霜回来了,一手提着一个大木桶,满满;都是热水,掂起来哗啦啦倒满了大半个浴桶,胳膊上还挽着个小包,装着澡豆、头油、花露之类,又有几条新毛巾。

屏风围起来,四面搭了帷幕,热水冒着白汽暖和得很,青岚上前想帮着宽衣:“婢子服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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