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觉得膈应。 看着伤口,桑黎应当只是给沈韫初砸晕了,力道甚至没有上次她动手砸的力道大,只是因为沈韫初旧伤未愈,这才晕了。 兴许过不了多久就自己醒了。 云楚越想越觉得气愤。 她盯着桑黎,道:“你临走时,有仔细看过她吗?” 桑黎愣愣的摇了摇头,道:“…我太…紧张……” “那你就不要随便下定论,你连检查都没检查,就断定她死了?” “你知不知道,今日我同你出来是冒着多大的凶险的?你当时杀了人就往我这跑,到时候查起来一问你,你说什么?说你只是想来找我,没别的意思?” “你觉得有人信吗?” 桑黎被训的说不出话来,她当时的确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来找云楚而已。 但是被云楚那么一说,她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韫初…姐姐…没死吗?” “我…我不应该…动手的。” 云楚:“……” 云楚第一次替自己的心软而感觉到不值,她帮桑黎并不仅仅是替她解决掉麻烦,很大一部分是希望桑黎可以明白,一味地忍受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令施暴之人变本加厉。 可桑黎的反应让她有些失望。 “你凭什么不应该动手?”她反问 少女清脆的声音飘散在寂静的树林,因为太过安静,使得云楚的声音传的远,林间的小动物因为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而悄悄奔逃。 所以声音也自然而然的,传到刚刚抵达的,赫巡的耳里。 同往日软糯的语调不同,她压低了嗓音,显出几分冷意,几乎同往日判若两人。 赫巡是因为追逐一只野鹿而抵达猎场边缘的,只是才抵达附近后,野鹿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故而他下了马,放轻脚步,手中拿着弓箭,寻找野鹿踪迹。 终于,在一处茂密的草丛处看见了那只野鹿。 赫巡沉默着搭弓,将箭头对准野鹿。 但鹿并不老实,站在那里,四处乱动,赫巡便缓缓调动方向,箭头偏移。 景色缓缓变换,直至箭头对准一张让他无比熟悉的小脸。 随之,少女带着冷意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我是带你来埋尸的,不是过来检查人死没死的,你下次能稍微带点脑子吗?” “对…对不起!” 桑黎垂着头,道:“我下次…不会了,…我下次,忍忍…就…就过去了。” “我刚才只是…太…太生气了,韫初姐姐…还说你配不上…殿下。” “你若是嫌她说话不好听,割了舌头便是,有什么不敢的?” “还忍忍?那我刚才让你把沈韫初的尸体埋了,你不是答应的挺快的吗?” 桑黎嗫嚅着唇,又不吭声了。 恰逢此时,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云楚警惕的看过去,却见只是一只野鹿吃够了草,悠哉的走了。 她并未在意,这会心中正憋着股气,不吐不快,她道:“报复一个人很难吗?你若是看不惯谁,动手便是,何必这样唯唯诺诺。” “有些人他们就该死,叫他们活的过今日,也活不过明日,机会那么多,带点脑子弄死一个人,有多难呢?” 桑黎知道云楚说的对,可是她就是不敢,今天沈韫初倒在她面前的样子几乎都要把她魂给吓飞。 云楚说完,便意识到自己同桑黎这废物说那么多没一点用,在逆境中不敢反抗的人,注定被撕扯粉碎,没什么可怜的。 她低头看了沈韫初一眼,道:“你还不把她给带回去!” 沈韫初伤的虽不重,但也需要去看太夫,本来就拖了一会了,再不送去,万一有什么病症可就不妙了。 桑黎连忙应声,蹲下身子就要把沈韫初给背起来。 但由于她没有背过人,手忙脚乱一阵子,还把沈韫初弄倒了,沈韫初吃痛,竟在昏迷中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她一看见桑黎,便清醒了一些,扬着声音道:“……桑黎?你…你刚刚居然敢拿石头砸我!” “上一次也是你对不对?没想到你看着文文弱弱的,居然还敢朝我动手?” 桑黎慌忙道:“对不…不……” 沈韫初打断她,道:“你今日敢打我,你且给我等着!” 话才一说完,她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云楚。 “云楚?你为何在这?” 沈韫初看了看云楚,又看了看桑黎,道:“你们俩…是一伙的?” 云楚道:“又不是我砸的你。” 这次确实不是云楚,可沈韫初知道,云楚根本不像表面那般无害,她想了想,便由此推测道:“上一次是你对不对?桑黎她根本不敢。这次也是听我说了你的名字后,才跟我动手的。” 云楚不想在这里跟沈韫初废什么口舌之争,因为她知道,不管是不是她,沈韫初都不会公然同她作对。 况且沈韫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她再否认也不过是继续这种你来我往的废话罢了。 “是我又如何?你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的伤。” 果然是云楚,可她那时跟云楚无冤无仇,云楚就对她下如此重手,沈韫初一气就脑袋疼,她扶着自己的额头,虚弱道:“果真是你,殿下若是知道你是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看他还要不要你。” 云楚勾着唇冷笑一声,像是在嘲讽沈韫初的天真,道:“他永远不会知道。” “你就不怕我告诉他?” 云楚浑不在意:“你去,你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