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俱伤的下场吧。” “就凭你,还能跟我两败俱伤?” 云楚不忍戳破她,继续道:“姐姐,我走时你只需给我三百两,我就不会再打扰你。” “三百两!云楚你是不是——” 云楚又补充道:“陆巡也是你的。” 云秋月声音顿住,抿着唇,心里思忖着云楚的提议。 她当然不会真的让云楚走,只是她见似乎是真的想要跟她做这笔交易,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三百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云楚一直观察着云秋月的表情,隔了半晌,云秋月才道:“当真?” 云楚脸上笑意加深,道:“当真。” 有这样的姐姐,兴许是她这不幸人生里唯一的幸运吧! 又坏又蠢,她有些恶劣的想,姐姐如果不是千娇万宠的大小姐,恐怕会活的很惨吧,比她还惨。 不过人与人还是不同的,姐姐是有人爱的人。 而她想要的,是让姐姐成为像她一样无人问津的人。 等到云楚从云秋月院子里出来时,正是午时。 云楚想,她真的好喜欢午时的日光,脚下是被踩的已经化成污水的雪,而头顶是温和灿烂的光。 日光,是这世界上最不偏心的东西。是唯一别人有,她也有的东西。 云楚一直都知道自己干干净净的长那么大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才有今天,可是她从来不会自怨自艾,更不会去愚蠢的祈祷有谁给她偏爱,这世上只有她自己最爱她自己。 她要很爱自己,要为自己雪恨,要给自己最好的东西。 云楚收拢手心,快步走出了院子。 临近傍晚时,她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已是深夜。 借着窗外月光的照耀,云楚看见自己那残破的圆桌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木匣。 甫一打开,里面的东西十足是让她楞了一下。映入眼帘的是数件精美的首饰,金光闪闪,精致无比,而垫在下面的是好几张地契与银票,银票算下来足有五百两。 加上首饰宅邸,这匣子里的东西少说也有八百两。 很显然,在一一排除之后,这些东西只能是一个人送过来的——赫巡。 云楚虽自小生在富裕的云家,可她从小到大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别说这些银票,就单论这珠宝首饰,看这每一个都成色不俗,想必也是价格不菲。 她很没出息的心跳加快了些,啪的一声阖住木匣,稳了稳自己的呼吸以后要小心翼翼的把木匣打开。 八百两。 就算不要云家,有这些钱也足以让她逍遥下半辈子了。 陆巡这人看起来还是靠谱的,应该不会送她假东西。 她宝贝似的看了半天,然后深吸一口气,把木匣搂在怀里,在房里看了半天,然后找了一个她觉得非常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这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赫巡的来历。 就算是云家也不会这般一掷千金,赫巡身在湫山,家却不在湫山,他是怎么弄来这么多钱的? 赫巡身手不错,总不至于是偷的吧? 可她大概不会有机会知道了,不管是不是他偷的,送给她了那便就是她的。 过完今夜,距离赫巡离开云府,便只剩下两天。 第二日中午,轻连过来传达了云秋月的意思。 轻连在云秋月身边待久了,对这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二小姐没什么好感,所以在得知大小姐要对付云楚时也是兴奋极了。 她走进云楚的院子,对这个不受宠爱的二小姐并无几分客气。 云楚敲了敲桌子,确定道:“亥时一刻,寻香楼?” 轻连嗤笑一声,道:“还能骗你不成,你可别让人家久等了。” 云楚道:“不过是找个人护送我出湫山而已,去那么好的地方做甚?” 轻连心道这二小姐还有点脑子,道:“最近盗匪横行,大小姐可是关心你,给你找的是数一数二的高手。” “虽说是给钱办事,但是怎么也得请人吃顿体面的饭吧。” 云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轻连心中不屑,唇角露出点笑意道:“那二小姐,您好好准备着吧。” 云楚坐在椅子上,轻声叫住她:“轻连。” 轻连回过头,面色不耐:“奴婢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云楚道:“你把门关上,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轻连蹙眉,将信将疑道:“什么秘密?” 云楚不出声,轻连不知这二小姐要搞什么,便试探着替她关了门,房内顿时昏暗下来。 “说罢。” 云楚坐在椅子上,轻轻晃着小腿。 她柔声开口:“姐姐在寻香楼是有所安排吧,你们是怎么计划的?” 轻连愣住,这二小姐居然看出来了,可那又能如何,这样直白的问她还真以为她会说不成。 她烦躁的开口:“二小姐——” 云楚缓缓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镯,当着轻连的面搁在桌上。 轻连的话戛然而止。 她在府外有个弟弟,年仅六岁。而这镯子,是他弟弟一直带在手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