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赫巡将棉被撑开,弯下腰轻轻的盖在云楚身上,寂静的房间里仅闻细微的,衣料摩挲的声音。 借着柔和的月光,少女长长的睫毛在眼睫下投下暗淡的阴影。他从小到大没干过这种伺候人的活,自己琢磨了一下怎么盖最暖和,遂将这粉色的棉被把云楚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漏了丁点风进去,活像一个大大的乌龟壳。 弄完这些,赫巡才站起身来,将桌上的药瓶推到了更显眼的地方,这才从房间里离开。 木窗被静静放下,房间内恢复如初,静的仿佛没人来过。 而床上一直紧闭双眼的少女,在赫巡离开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动了动身体,只觉得身上这床被子太厚压的她难受,抬手将盖到她下巴的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后看向了八仙桌上那个小小的瓷瓶。 除她以外无人知晓,在她现在的柜子里,除却四五瓶冻疮膏,还堆了足有半人高的被子,从棉花到鹅绒的都有,颜色也各有差别,但赫巡确实唯一一个给她送粉色被子的人。 除了长的好看,品味也算是与众不同吧。 一夜无梦,云楚安安稳稳的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 赫巡送来的这床被子属实是厚实,也不知他是从哪弄的。她又将那瓷瓶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推断出大概是赫巡自己出去买的,釉白的瓷,打开封口,里面散出淡淡的连翘香,才一涂上手,便顷刻间化在了手上。 伤那么重还能躲过云家护卫出府,倒是不简单。 云楚弯了弯唇角,将瓷瓶揣进袖子里,再次无视父亲给她的禁令,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