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疾言厉色,似秋风扫落叶,一气呵成,句句致命,让张无名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半天,张无名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不敢反驳。 燕七口中句句王法,字字皇权。 你要是敢公然反驳,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张家。 张无名盯着燕七好半天,琢磨了好半天,知道事情有些不可控了。 现在,张家也是多事之秋,不能过于嚣张,当众触怒王法,以免局面滑向恶劣的深渊。 尤其是,张刚马上要竞选防务总兵一职,务必小心谨慎,万万不能失手。 不然,一旦防务总兵这一职位失手,对张家分外不利。 张无名计较半天,看向燕七,突然冷笑:“也罢,看在你初来乍到,年轻无知,我就高抬贵手,我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别不识抬举。” 燕七呵呵一笑:“我挺识抬举的,你有屁就放!” “你……” 张无名气坏了。 你说我有屁就放,这叫识抬举? 张无名怒了:“你骂我放屁?” 燕七笑了:“放屁也不是骂人呀,难道你忘了,我那一首《屁颂》吗?我给你回忆一下呀:高耸金臀,弘宣宝气,依稀乎丝竹之音,仿弗乎麝兰之味,立于下风,不胜馨香之至。现在,我把这首屁颂送给你了。” 众人轰然大笑。 虽然摄于张无名的威慑,依然憋不住笑。 张无名脸都绿了。 刚才,他便是因为这一首屁颂,被燕七压制。 现在,燕七故意提及这首屁颂,分明是打他的脸。 该死! 张无名无比尴尬。 但是,局面又不能乱下去。 张刚一定要保出来,不然,张家的布局就被打乱了。 他盯着燕七,一字一顿:“你听好了:你放了张刚,再将军旗令交出来,我就代表张家对你网开一面。但是,你要立刻滚出京城,从此以后,不得踏入京城半步。” 燕七哈哈大笑:“很好,你这个滚字用的太好了,由此可见,你这个智障已经病入膏肓,不可救也。也 罢,我也送你几句话吧。” “张无名,你现在立刻率领士兵,滚出醉心楼,从此,洗心革面,夹着尾巴做人,我还能原谅你。” “哇呀呀!” 张无名火冒三丈:“你小子,是不吃敬酒吃罚酒呀,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把张刚交给我,我可要下命令,让士兵动手了,到时候,说不定会血流成河。” 你威胁我? 真是不开眼。 燕七哈哈大笑,指着张无名的鼻子:“你以张家府门之威压,横行霸道,蔑视王法和皇权,真是厉害。军队,本位国家之公器,现在,却成了你们张家公器私用、欺压良善的武器。看来,京城你们张家最大,比皇上都硬。” “既然你们张家这么嚣张,不将皇权放在眼里,那就放马过来吧。来,快点让我血流成河,快点让士兵动手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你快点动手啊,麻痹的,你若不动手,你就是孙子。” “你……” 张无名没想到燕七不吃这一套。 威胁不成,反被艹! 他不动手,倒成了孙子。 问题是,他真不敢动手。 这么明目仗胆的动手,冒天下之大不韪,谁也不敢干。 尤其燕七一句话切中了要害。 公器私用。 这十分犯忌讳。 军队是大华的,是朝廷的。 张家调动军队围困醉心楼,实乃公器私用。 围困一下也就罢了,若是真动手了,流了血,可就闹大了,公器私用之名,别想逃脱。 张无名这个气啊。 原本以为,用军队镇场子,就可以把这个来自金陵的土老帽给吓唬得尿了裤子。 但是,哪里想到,这小子非但没有被吓得尿裤子,自己倒成了不敢动手的龟孙子。 太气人了。 张无名不敢抢人,但是,张刚必须要抢回来。 防务总兵一职,还等着张刚去竞聘呢。 张无名眼珠一转,忽然有了主意,盯着燕七,笑的阴森:“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动用军队,照样收了你,你信不信?” 燕七很是 轻松:“我不信。” “你不信?” 张无名想到得意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