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东山对陶平有很详细的安排。 他现在已经打通了金陵官场上上下下的关系,花了不少银子,尤其是给贾德道砸了一大笔银子,堪称滴血,为的就是给陶平谋求一份好差事。 这个差事也很好,就是在府兵司内做书记官。 随他一同而来的府兵司老大刘同,已经收了好处,同意了这件事情。 但是,如果陶平被游街,弄的满城风雨,那陶平做官的事情,也就鸡飞打蛋,彻底凉了。 现在可如何是好。 陶东山就见眼前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都在指着陶平,往他脸上丢鸡蛋,甚至于丢石头。 陶平满脸血渍,镣铐沉重,鸡蛋砸了一脸,眼睛都糊上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百姓们不停的谩骂。 那骂声,足以将陶家的祖坟在棺材里震醒。 这才走出二里地,就造成了这么大的轰动,若是真走到北郊去,那陶家就会顶风臭十里了。 陶平涕泪交流:“爹,我撑不住了,爹,快想办法救我啊,我现在都想死了。” 燕七在一边溜缝:“陶公子,风雨过后,必见彩虹,我相信你,你肯定不是故意下毒,一会到了案发现场,一定会还你清白的。你再坚持一会,坚持一会哈,我为你声援。” 陶平放声哀嚎。 麻痹的,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又走了一阵,陶平脑子一晕,急火攻心,栽倒在地。 陶东山赶紧说:“冷捕司,陶平晕过去了,能否明日再去核查案情?” 冷幽雪道:“核查案情,重在迅速,焉能敷衍了事?来人,弄一盆凉水,将陶平泼醒。” 有捕快准备一盆凉水,对准陶平的脸泼了下去。 陶平被激醒了。 这一下,他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不干了,我要去死,爹,救我,快救我啊。我不活了,我真的不想活了……” 陶东山本来还想坚持一下。 但是,这熊包儿子,还真是不争气,狗屁不是。 吃不了苦,受不了累,关键还没脑子。 给这熊儿子当爹,能被气个半死。 陶东山知道彻底败在了燕七手中,没有任何机会逃出去。 他也‘识时务’,走到冷幽雪和燕七面前,大声说道:“冷捕司,我忽然记起来了,那日王老头来抓药,是陈郎中开的药,没错,就是陈郎中,说不定就是陈郎中掉了包,冷捕司,我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哦?” 冷幽雪回眸,冷艳如水,盯着陶东山:“你确定?刚才为何不说,现在却才指认陈郎中?” 陶东山陪着笑脸:“我老了,记性不好,这才想起来,真是与我儿无关,是陈郎中给抓的药,没错,我百分百确定,就是陈郎中。” 冷幽雪和燕七对望一眼,缓缓点头。 燕七道:“既然是陈郎中抓的药,咱们就回去好好质问一番。” 他向陶平眨眨眼:“陶公子,恭喜你,这么快雨过天晴了,我就说嘛,风雨之后,必见彩虹。你看,这么快,你就解脱了。” 一边的陶东山郁闷的鼻子都歪了。 这臭小子是解脱了,可是陶家却被人牵着鼻子走。 这一关想要渡过去,可难如登天。 …… 冷幽雪等人又返了回来。 陶东山将陶家好几十个郎中叫了出来,站成一排。 郎中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陶东山在众郎中面前走过,最后停在了陈落的面前。 陈落身子颤抖:“陶二当家,您……有什么事情,您倒是说,您……您别这么看着我啊。” 陶东山盯着陈落,冷冷质问:“王老头的药,是你抓的吧?” 陈落大惊失色:“这个……” 他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 陶东山当啷又来了一句:“说,你为什么要给王老头下毒?” 陈落一听,身子骨一软,跪倒在地:“不是,不是我下毒,明明是你暗示我偷换红陀螺,你怎么能说我故意下毒?” “放屁!” 陶东山扬手,给了陈落一记耳光:“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暗示过你给王老头下毒?我和王老头有仇吗?陈落,你这人果然不老实,竟然陷我陶家于不易,事发了,还要我陶家背锅,简直猪狗不如,我养你何用?” 陈落彻底傻眼了,捂着红彤彤的腮帮子,歇斯底里的争辩。 “陶东山,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