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面带冷笑,看着安天,步步紧逼:“安通判还犹豫什么?难道说,因为安通判和狄人凤是旧识,就可以网开一面?难道说,因为你和燕七以兄弟相称,就可以纵容燕七胡作非为?你若如此做事,两面为人,又有什么资格担任金陵通判?” 这些话句句如刀,将安天逼入了死角。 安天满脸苦涩,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府尹大人,我可不是纵容犯罪的小人,以我的本性,纵然是兄弟姐妹犯罪,也一视同仁,绝不会姑息养奸。但是……” 安天话锋一转:“但是,我了解燕七和狄大人的为人,我不相信他们能做出官商勾结、收受贿赂的事情,我以人格担保……” “你住口!” 贾德道一声冷哼:“事实俱在,谁还能抵赖?安通判,你还是想要法外徇私!狄人凤和燕七一个受贿,一个行贿,还有什么好辩白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纵然你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处?” 安天道:“我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没弄清楚,应该仔细调查,何必急着现在抓人?” 贾德道一拍桌子:“本府尹已经查的很清楚了,对是不对?刘押司,你说本府尹有没有查清楚?” 刘押司一听,立刻表忠心:“纠察风纪的这些杂役,都是我亲手委派的,查的清清楚楚,任何人都不得质疑。” “你听清除了吗,安通判?” 贾德道洋洋得意道:“现在,就请安通判下令,清楚官员中的害群之马吧。” 安天攥紧了拳头,满脸苦涩:“刘押司,你确定查的清清楚楚?这事可容不得马虎。” “当然!” 刘押司恨不得立刻弄死狄人凤,挺胸昂首:“狄人凤收受贿赂,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安天唉声叹气,低着头,蹙眉惆怅,但眸子中却划过一丝狡黠,瞬间又隐匿得干干净净。 刘押司望着狄人凤,喋喋怪笑:“狄人凤啊狄人凤,你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吧?哈哈,放心,进了大牢,我会好好伺候你的,十八般酷刑,我会给你上个遍,让你亲身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陶东山也嚣张起来,指着燕七,不屑道:“小小家丁,还想和我斗吗?乔氏漕运终究是我陶家的,任何人休想染指。从今天开始,你就要蹲班房,过上暗无天日的生活,哈哈。” 燕七讥讽一笑:“这大白天的,你就开始做梦了?白日做梦,说的就是你陶东山。” 贾德道看向安天:“安通判,下拘捕令吧!你再不下令,我连你一起告。” 现场,沉默无声。 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局面进行到这里,大家都看的明明白白,狄人凤、燕七、安天就是最大的输家。 宋战等四大豪门也一样吃了大亏。 陶东山、刘押司都是人生赢家。 最大的赢家,非贾德道莫属。 经过此事,不仅可以将漕运司收入囊中,更赶走了心腹大患安天,称得上大获全胜。 贾德道盯着安天:“还在犹豫什么?贪官污吏就在眼前,你还不动手?” 安天攥紧了拳头:“来人,将狄人凤和燕七抓起来……” “慢!” 久不做声的狄人凤突然像安天跪倒在地:“安通判,我冤枉,我有天大的冤枉啊。” 燕七拱手道:“我也冤枉,贾府尹纯粹是欺负老实人。” 安天满脸惊诧:“你们有什么冤枉,不妨说来。” “还有什么可说的,证据确凿?等你们进大牢再说吧。” 刘押司一声令下:“小的们,给我将狄人凤和燕七抓起来。” 一帮捕快迎面冲上来。 砰! 燕七一脚踢飞了捕快,满脸冷厉:“还有王法吗?连冤都不让伸了?这什么世道?” “殴打捕快,燕七,你活腻歪了吗?” 刘押司挥舞腰刀,带头冲了上去。 安天脸色一冷,向左右保镖使了个眼色。 嗖嗖嗖嗖! 四名保镖神鬼莫测一般窜出来,三拳两脚,就将冲在前面的捕快给打飞了。 他们像是四尊杀神,挡在狄人凤和燕七面前,容不得任何人靠近。 刘押司害怕被打,也不敢上前,转头看向安天:“安通判,你这是明目仗胆包庇罪犯吗?” 安天道:“他们有没有犯罪,还没有核实,焉能以罪犯相称?没听到他们喊冤吗?” 贾德道怒视安天:“证据确凿,还怎么核实?安通判,你包庇罪犯的做法,委实让我失望,我将修书一封,直达上书房,让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