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夕阳西下。 众人早已散去,刘押司孤零零的躺在衙门司门口,满脸是血,周身泥土。 想到贾德道丧心病狂的抽打,刘押司惊得心肝颤。 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已经是贾德道第二次发飙了。 上一次,因为掳来的小女孩不合胃口,贾德道发飙,将自己狠狠揍了一顿。 这一次,揍得更狠。 被贾德道连抽了几十个嘴巴子,刘押司脸颊红肿,皮都破了,那份模样,惨不忍睹,哪里像是个高官大吏,比要饭花子还可怜。 不过,幸好,没人发现自己的窘迫。 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呀,刘押司,你这是怎么了?” 后面,传来惊诧之声。 刘押司吓坏了,回头一望,竟然是燕七和安天。 燕七看着刘押司破皮流血的脸,诧异道:“刘押司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吗?我的天哪,在这金陵之地,竟然有人敢打刘押司的脸,岂有此理!刘押司,你还不把打人者给抓起来?” 刘押司急忙捂住了老脸:“不是打的,本押司不小心,碰到了脸,可不是被人打的。” 燕七饶有兴趣的欣赏刘押司那张破败不堪的脸,诧异道:“那你脸上怎么会有痰呢?” 刘押司一惊,忍着痛,赶紧将痰擦掉,支支吾吾道:“哪有什么痰?就算是有痰,也是我自己的,与你何干。” 刘押司被燕七发现了自己的窘境,特别尴尬。 老天,你这是玩我吧。 谁看到我的可怜相都好,怎么偏偏被燕七看到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刘押司哼了一声,捂着脸,灰溜溜的跑开了。 “哎,刘押司,别跑了,咱们聊聊天不好吗?” 燕七看着刘押司狼狈逃跑的模样,若有深意道:“真没想到,贾德道竟然是个变态。” 安天蹙眉:“大哥这是何意?” 燕七道:“刘押司是被贾德道给打的。” 安天一惊:“大哥何出此言呢?咱们从这里经过,可没看见刘押司被打,说不定真是刘押司一不小心,磕碰所致。” “你还是天真啊。” 燕七道:“第一,刘押司武功高强,走路会磕碰到吗?第二,他脸上的痰从哪里来?总不会是自己吐上去的,从这两点,说明刘押司是被打的。” 安天点点头:“有理。” 燕七又解释道:“刘押司可是金陵权贵,谁敢打他?一般人敢打他,他可是要发飙的。可是,你也看到了刘押司刚才的样子了,被打了,不仅不发飚,反而竭力掩饰被打的事实,那就说明打人者他惹不起,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以想象,在这金陵一亩三分地,敢打刘押司,而刘押司又不敢反抗的人,又有谁呢?” 安天感慨万千:“唯有贾德道一人尔。” 燕七打了个响指:“看着刘押司被打,我怎么那么开心呢。” 安天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贾德道背地里竟然如此凶戾,人前那么斯文,人后,竟然对下官动手,将刘押司打成这个样子,那得扇多少耳光啊,对下官极尽侮辱之能事,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燕七道:“贾德道绝对是个可怕的人,小天,你一定要小心应付,这种隐忍到了极点,性子凶戾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的。” 安天道:“我是不怕,保护我的人很多,倒是大哥你要处处小心,这样吧,我分给你几个保镖,保护你的安危。” “用不着。” 燕七哈哈大笑:“当我是个菜鸟?大哥我也是高手好不好?” “大哥,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放心吧,此刻蹊跷关头,贾德道不会对我动手的,刘押司也不敢。” “为何?”安天不解。 “因为,动了我,小天会发飙啊。小天一怒,血溅五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大哥,你可真是个聪明人。” 安天会意的点点头,攥紧了拳头:“谁敢动大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有些疑惑:“大哥,朱张氏的线索你是怎么找到的?” 燕七道:“我从乔五那里弄来的,若非紧要关头,我本不想用,因为此事与刘押司自身关联不大,提早拿出来,会打草惊蛇。但为了让你留在衙门司,只能先拿出来应应急了。” 安天拉着燕七的手,一副猴急的样子:“大哥,看来你手里有很多关于刘押司作奸犯科的线索啊。” 燕七点点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