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红唇紧紧抿着,秀眉紧锁,不胜心痛的说:“那可是二千条人命啊,竟然在一夜之间被毒杀身亡,下毒之人该是如何歹毒?” “最惨的是,水患泛滥,虽然已有应对之策,但灾银不翼而飞,有心治河,却无钱劳作,眼睁睁的看着洪水淹没长江流域一十二省。一夜之间,洪水决堤,灾民淹死不计其数,江河浮尸,哀鸿遍野,惨绝人寰。” 燕七唉声叹气:“自古以来,水火最是无情。” “不!” 秋香咬着银牙,一字一顿道:“水火虽然无情,但最无情的,不是水火,而是人心。” “人心?” 燕七看着愁云惨谈的秋香,追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吗?” 秋香道:“灾银失窃,曹春秋倍受打击,立刻派人搜查是何方神圣盗窃了灾银。就在快找出头绪之时,有御史弹劾曹春秋贪污了灾银,曹春秋锒铛入狱。” 燕七一愣:“为什么御史的弹劾如此有效?难道有曹春秋贪污灾银的证据?” 秋香道:“没有,但御史言之凿凿:第一,曹春秋主动请缨治理水患,就有贪污灾银之嫌疑;第二,曹春秋亲手控制着一千万两灾银,除了曹春秋监守自盗,谁有能力将灾银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第三,曹春秋丢了灾银,贻误了治理长江的时机,导致长江决堤,死伤无数,乃是大罪。” “而且,当时民怨沸腾,朝廷急需一个人出来顶罪,以泄民愤。当时皇帝病重,无法上朝,全由内阁主政。内阁承受不住压力,为了甩掉包袱,居然稀里糊涂的把曹春秋当成了朝廷的替罪羊。” 燕七叹气:“曹春秋是个可怜人。” 秋香道:“曹春秋向朝廷写了万言血书,却杳无音信,在狱中不堪折磨,自缢而亡,以死明志。可悲的是,内阁传出的消息却是曹春秋畏罪自杀。” “曹春秋死后,家族遭到牵连,满门被发配至北疆苦寒之地,那里寒风凛冽,发配到那里,除了冻死,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幸好苍天睁开了一支眼,在发配边疆的路上,有人劫了囚车,曹春秋的女儿曹禾禾,儿子曹星河被人救走。” 说到这里,秋香低声啜泣,泪流满面。 燕七聪明至极,哪里会不明白秋香为何哭泣,上前抱住秋香,轻拍香肩,一声叹息:“秋香,我若是没猜错,你便是曹春秋的女儿曹禾禾?” 秋香点点头,哽咽道:“没错,我就是曹禾禾,为了隐匿踪迹,去掉了曹字,取‘禾禾’做了偏旁部首,改为秋香。” 说道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燕七心痛无比,将秋香紧紧抱在怀里:“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经历了生死之事,真是苦了你了,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秋香哽咽道:“每当想起父亲大人蒙冤,曹家一族近乎绝亡,我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是,我探监时,还记得父亲那双执拗不甘的眼睛,那双眼睛存于我的梦中,时刻提醒着我要坚强,要报仇。” “可是,我苦熬了这么多年,不过是一介小女子,没有半点报仇的希望,而且,终于还是有人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总不能连累了林家。” 秋香娇软的身子瑟瑟发抖,泪眼阑干。 燕七捧起秋香圆润的下颌,铿锵道:“秋香,不要怕,从此以后,你有了我,再也不会孤单,我,燕七,会帮你报仇,帮曹阁老报仇,帮你找到偷盗灾银的真凶,还曹家一族一个公道,我对灯发誓,我说到做到。” 刚说到这里,灯芯被油淹了,突然灭掉。 屋中一片漆黑。 燕七尴尬的挠挠头:“这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秋香破涕为笑,美眸中藏着热泪,凝望燕七那双暗夜中炯炯有神的眼眸,柔声软语:“七哥,我信你,你想做的事,全天下也没人能阻止得了。” 燕七一愣:“你这么相信我?” 秋香道:“我曾记得父亲大人说过,世间才俊繁多,但大多败于胆大心细脸皮厚的家伙之手,七哥不仅博学多才,且胆大心细脸皮厚,凭此两点,何人能敌?” 我去! 燕七真是想给过世的曹春秋点个赞:这老兄,说得太对了。 不过,燕七还是有些郁闷:“秋香,我的确有点小才,胆子也大,心也细,但你说我脸皮厚,我却不服。” 秋香抿嘴一笑,一把抓住燕七悄悄探向她胸口的大手,羞惭惭白了他一眼:“被我抓了个现行,你还不承认脸皮厚?” “我只是管不住手而已,和脸皮可没有关系。” 燕七虽然脸皮够厚,但也有点发窘,满嘴的强词夺理。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秋香也从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