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睁开双眼,四周嘈杂真切的环境让她美眸有着片刻恍惚,明明上一刻还在冰冷偏僻的码头,为什么现在就在这地方了呢? 回过神来,她连忙从顾若言身上下来,与他保持距离,感激道:“谢谢您救我,否则我今晚可能就要死在那里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男人身上有种让她无比熟悉的气息。 顾若言伸手,想去抚摸鹿溪脸颊,可想起现在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只好又放下手,道:“不用说谢谢,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 我说对不起? 鹿溪美眸闪过一丝讶异,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男人,道:“你帮助了我两次,请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裁决,他们刚才有对你怎么样吗?” 裁决?真的是很奇怪的名字……鹿溪摇摇头,:“没有,你来的很快,我刚被他们押下车,你就过来了。” 顾若言嘴角划起一丝笑,得知女人没有大碍,他心里也放松不少。 “裁决……你是怎么知道我遇到危险了?” 鹿溪手里攥着手机,发现上面有两个顾若言的未接通话。 鹿溪疑惑地看向对方,她不着痕迹地向前走一步,似乎是想要更仔细地观察面前男人。 顾若言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反问道:“与之相比,我更好奇的是你晚上为什么会被绑架到这里。” 提到这,鹿溪眼眸黯淡,道:“我被我爸妈背叛了。” “他们想让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以此来谋求利益,为此他们不惜对我下药,让我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都得死在今晚。” 顾若言缄默不言,尽管他已经大概猜到事情真相,但听到鹿溪用这么平静的话说出来时,依旧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至少自己的父母是真正爱自己的。 可鹿溪呢? 这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爸妈很看重利益?” “对……他们喜欢钱,喜欢权势,迫不及待地想融入上层社会。”鹿溪双手紧紧攥着,语气却无比平静:“为了利益,他们能对十几年前的恩人孩子恶语相向,也能将自己的女儿当做商品一样售卖。” “你……” 顾若言想要说些什么,可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 正当他酝酿措辞时,面前的女人突然又靠近他一步,接着竟然是要掀开他的斗篷! 这么大胆的动作,让顾若言一时间都始料未及! 但不论他怎么没有防备,反应的速度终究比鹿溪快许多,仅仅是后撤一步,鹿溪的所有意图便化为泡沫幻影。 四目相对,见没有得逞,鹿溪绝美的脸蛋有着罕见的一丝尴尬与羞赧。 “你要做什么?”顾若言的声音听不出来有什么情感,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已经被鹿溪严重怀疑了。 “抱歉,我看到你身上有蚊子。” 鹿溪有些手足无措的解释。 顾若言差点笑出声,心想这借口也太蹩脚了,他故作严肃道:“你是女流氓?” “……” 鹿溪哑口无言,只好回避掉顾若言的眼神,低声道:“这件事情,你后续要怎么处理?” “我全权负责,你回家休息就可以。包括你父母,他们现在已经确认安全了,正在回家的路上。我倒是想问问,你后面会怎么对待你父母。” “赡养父母是子女的义务,不论他们怎么对我,不过我永远不会再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了。” 鹿溪声音透露着冷静,随着最近幻彩的不断壮大,父母原本股权被不断稀释,她现在在公司控股达到7成,已经拥有了绝对控股权。 这代表着她随时可以让父母原地下岗退休。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计划的。 她鹿溪,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女人。 紧紧盯着面前男人的黑色斗篷,鹿溪很想再问点对方什么,可下一刻的男人便攸然消失了,仿佛不曾出现。 就像是电影里看到的那种镜头。 鹿溪美眸顿时变得有些复杂。 或许,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没有人回答,也不需要任何答案,在短暂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她在路上打了辆车回家。 —— 回到家后,她看见了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顾若言。 男人表情如常,问道:“鹿溪,刚才怎么没接我电话?” “遇到了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