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符。 一个手无实权的宋家养子,本不足为患,可他不敢低估宋恒业在西北大营中的威望。 恰好孟闫为了逼迫顾清悠将其掳走,叶贤得到消息后,干脆将计就计,让丞相府的暗卫冒充中宫死士,意图将顾清悠灭口,不仅可以激化宁国公府与孟家的矛盾,还能让宋家与中宫龃龉,可谓一箭双雕。 只万没想到,宋恒业留下的人身手足以以一敌十,他派出去的人折损大半,最后让顾清悠逃脱了。 叶贤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撺掇孟闫酒后直闯国公府,最终死在了宋恒业手里,致使两家宋孟两家彻底结仇。 在他的计划里,只要宁国公府倒台,铲除秦王,这世间便再无人能阻止他得到长乐,却不知哪一步出了纰漏,秦王不仅没有死,还与宋恒业联手演了一出戏,直接不仅灭了相府,更是直接拥立新帝。 叶贤为了一己私欲,两世祸国殃民,早已得人神共愤,死有余辜。 回过神来,马车在秦王府缓缓停下,秦王夫妇早已等在门外,迎接他们的小郡主。 长乐跳下马车,小鸟一样扑进秦王怀里,十几年来的困惑得以解开,终于可以如释重负的痛哭一场。 “父王,是女儿害了你!” 秦王一头雾水,见女儿哭的肝肠寸断,心疼的不住抚着她的后背,不知所措道:“乖乖不哭,可是叶澜那小子又惹你生气了?你等着,爹爹这就去找他揍一顿!” 若非晋帝忌惮,他老早便想与宋濂定下姻亲,将女儿许给宋恒业,后来宋濂在军中屡屡遇险,他猜到晋帝已经起了铲除宋家的念头,便就此作罢。 后来女儿不知为何吵着要嫁给叶澜,他虽然看不上那一事无成的纨绔,但女儿愿意,正好又能让晋帝解除戒心,他也就默许了。 直到宋濂出事,所有证据直指相府跟晋帝,他这才狠下心来,答应跟宋恒业联手,为天下重择明君。 至于叶澜,别以为扳倒叶相出了点力,就够格做他女婿,哼! 长乐哭的差不多了,想到这还是在大门口,后知后觉的起身,扭捏道:“不是叶澜,他算什么东西,才不值得女儿哭。” 秦王妃目光掠过某个拐角,抿嘴笑道:“是是是,我的女儿,想哭就哭,想笑便笑,干别人何事?等了你半天,菜都要凉了,咱们进去边吃边说。” 说罢看看长乐身后的顾清悠道:“今日我亲自下厨,做了满桌子好吃的,悠悠也一起留下用膳吧?” 顾清悠再无眼力见,也不能打扰人家团聚,婉拒后准备离开,然而没走出多远,马车又停住了。 霜降打开窗户看一眼,缩回头小声道:“小姐,是秦王。” 顾清悠点点头,直接起身下了马车,走到秦王身侧屈膝一拜:“不知王爷有何贵干?” 秦王转身,一扫方才的满脸笑容,审视的目光自相而下打量她几番。 顾清悠并未有半分不自在,径自站直了身子任他打量,须臾,便听秦王笑道:“难怪能让小宋将军倾心,原是顾小姐本就值得。” 初次见面时,她孤身落入别人圈套,却能沉着冷静,奋力脱险,已经令秦王刮目相看,却不想,她给人的惊喜远不止于此。 没料他会提起宋恒业,顾清悠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静静等他下文。 “听闻此次设计让西北小国假意进犯,又暗中调动西北大营兵马来京的计策,是出自顾小姐的手笔?” 顾清悠顿时警觉:“不知王爷何出此言?” 此次能顺利将宰相府问罪,西北诸国确实帮了很大的忙,他们心思单纯,更非好战之辈,在边境抢点粮食布匹,多是迫于物资匮乏,为了生存不得以而为之。 这次之所以能联手起来,又在如此微妙的关头起事,实则是顾清悠让宋成业以为薛兰寻药为幌子,带着宋恒业的手书亲自去了西北游说,承诺他们只要帮着演这出戏,新帝可许诺诸国,今后与大晋互通有无,且免三十年关税。 西北诸国单纯,却并不傻,一旦互通贸易,便意味着今后与大晋成为真正的邦交,而且粮食布匹都可以用马匹牛羊交换,免去两方交战之苦,百姓温饱也有了保障。 只是在两国交界处虚张声势,不费一兵一卒便换来这么好的条件,何乐而不为? 他们与晋帝斡旋多年,也不是没想过开通贸易,只是晋帝看不上这些游牧小国,一次次将他们的提议驳回,甚至多次命宋濂攻打西北,以除后患,幸而宋濂怜悯无辜百姓,从未下令赶尽杀绝,西北诸国上位者皆心中有数。 眼见他唯一的嫡子宋成业,亲自带了小宋将军的手书求助,他们更加无法坐视不理。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