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眠的这张脸虽然看起来要年幼许多,但还是让秦姝忍不住全身紧绷。 温玉对秦眠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有,她女儿的灵根还在这丫头身上装着呢! 虽然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她主谋,但她也是获益者。 倒是秦姝一直悄悄打量秦眠,秦眠似有所感,也看了秦姝两眼。 对上她空洞的眸子,越看眉头越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像她的琴师? 秦姝也察觉到了她的眼神,便开口叫了她一声,“秦小姐。” 秦眠一愣,回过神来,“道长。” 秦姝拧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跟她说道:“秦小姐,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替小姐摸个脉?” 秦眠一怔,下一瞬立刻摇头,“不用,谢谢。” 她说着话,还直接将自己的双手背在了身后。 秦姝被拒绝了也十分意外,她这话虽然有些唐突,但按照如今秦眠的性子,她应当不会被拒绝才对。 除非……她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并且她自己心里清楚。 秦姝缓缓阖上了眸子,“是在下唐突了。” 秦姝说完这话,她娘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这个庶女这么客气。 马车大约走了三天,才走出了梵音城的地界。 这天天色刚暗下来,远处就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秦姝还以为有哪个不开眼的来打劫他们了,但她的神识如今还扩散不到那么远的地方。 直到一声呼声传入了她的耳中,“王爷!属下接应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原来是司玄师兄的人,如今的他还不是齐安国的皇帝,更不是整个人间的皇帝,只是一个王爷罢了。 这日他们住进了司玄师兄派人安排的屋子,秦姝依旧一夜未眠,而是跟郭崇促膝长谈了一晚。 “郭崇,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可知道此次秦无涯跟我们回都城是做什么的?”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为了那点从龙之功。”郭崇喝了一口秦姝亲手倒得茶水,心中十分惬意,只怕老谢都没这待遇的。 秦姝拧着眉头,片刻之后,才又郑重地问了一句,“我师兄能成功吗?” 郭崇比了个闭嘴的手势,说道:“那位我可不敢乱说,一个不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天道罚下来的天罚总要审判一个人的,寻常人没他受宠,自然劈得是别人。 但现在他逐渐认清一个事实,面前这小童或许也跟他差不多受宠。 那天罚该劈谁好?他不敢赌。 无论如何他都落不到好处就是了,就算天罚不劈他,回去老谢也得找他算账。 他如今这点修为,老谢收拾他跟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更何况,他还是有求于人的。 秦姝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取出纸笔和签筹自己算了起来。 然而才刚写了三两行,纸张便突然自燃了起来。 她抬手将桌上火摁灭,一脸的若有所思。(注:禁止模仿。乖,秦姝有火灵根,咱没有。) 再别过头就对上了郭崇看热闹的神色,“有些东西看不得的,想想你的眼睛,这次没被反噬已经很不错了。” 秦姝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罢了。” 郭崇以为她认命了,然而下一瞬就听她又问道:“秦眠会不会是个变故?” 郭崇来了兴致,之前他一直没注意过这个庶女,但此时被秦姝一提醒,他才发现这位的命格……也有些奇特呀! 他摸着下巴,唇角带着笑,片刻之后才对上了秦姝略显焦急的神色,“怎么样?” 他唇角的弧度顿时就更大了,“恭喜,猜对了。” 秦姝:“……” 何喜之有呢! 都有变故了!喜从何来?! 郭崇看着秦姝一瞬间黑了的脸,端起茶碗再次轻啜了一口,才说道:“这时间的许多事儿,你得随遇而安才行。即便是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也不一定全对,许多事的结局其实都是瞬息万变的。” 秦姝自然也知道,这个世界从她穿书又重生的那一瞬间开始,就已经不一样了。 “无妨。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会不会坏我师兄的好事就行,其他我自己会小心防备。” 郭崇摇头,“我只能告诉你,如今的秦眠也跟从前不一样了,其他的你自己斟酌。” 听了他一晚上似是而非的话,秦姝只觉得心累无比。 这样暗示来暗示去的,还不如给她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