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冬日的暖阳照射着江边的小小营地。 向问天等人正在吃着简易的早餐,突然一位老人带着家人提着几个食盒走了过来。 唐祝立刻站起身,带着几名白羽兵警惕地上前几步,摆开防守阵势。 老人显然是被他们吓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向问天从后面踹了唐祝一脚道: “来福,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退下。” 然后,挤出一副温和笑容走到老人面前: “这位老丈,莫要害怕!我这个朋友凶是凶了一点,却不是坏人。” 老人这才放松下来,恭敬地说道: “老朽姓蒯,乃是此地乌江亭长。 昨夜见几位将军在此露宿,不敢打扰。 天明时熬了一些粥,来送与诸位将军。” “老人家,我等明明都是一身游侠打扮,为何却以将军相称呢?” 向问天笑着问道。 “将军说笑了,老朽虽没什么见识,游侠与将军还是分得清的。 光是那些随从就不是游侠儿能有的气质,更何况少将军你如此器宇轩昂。” “老人家说的是,是小子自以为是掩耳盗铃了。” 还是大意了啊,向问天干脆也不再掩饰。 “不知将军到乌江亭所为何事?” “到历阳公干,路过此地,突然想起当年西楚霸王,便来凭吊一番。” “原来如此,可我看将军似乎没有准备香烛纸钱。 不如到镇上采买,顺便去老朽家中休息片刻。” “甚好!” 向问天略作思考便同意了。 这几天风餐露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也好。 况且,有些事情还需要找人打探一下。 乌江亭长家的院子很是宽敞,向问天吩咐唐祝他们不得滋扰百姓后独自走进了老亭长的房间。 “老人家,有些事情想向您打听一下,希望能如实相告。” “将军请说,老朽一定知无不言。” “老人家可是世代居住在此?” “据老朽所知,我蒯家在此扎根已有400余年。” “哦?那老人家可知当年项王自刎的具体位置?” “将军打听这个做什么?” 老亭长眼中突然精光迸发,警惕地盯着向问天。 “实不相瞒,我姓向名往,字问天,是朝廷任命的徐州牧,安东将军。” 向问天还是决定开诚布公。 “你是,向使君?真好,真是年轻啊!” 得知向问天的身份,老亭长不胜惊喜。 但还是有些不敢确定,狐疑地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将军:“你,果真是向使君?” “如假包换!” 向问天真诚地回答。 得到向问天肯定的回答,老亭长不禁老泪纵横: “400年,足足等了400年,终于等到了!”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向问天忽然想起了什么,“张燕、严白虎好像都说过。” 他正想着,老亭长突然开始吟诗: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向问天不自觉地就接上了: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然后,老亭长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向问天的面前: “少主!你真的是少主!” “又是一个叫我少主的?” 向问天震惊不已,“向伯还说他没有底牌!” 但面上还是故作镇定: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少主,先祖是清末汉初的蒯彻,为避武帝讳,后世称蒯通。” “蒯通? 若没记错,这位先辈并非项王部属,连项王的封赏都没有接受,甚至投靠了韩信。” “少主说得没错,先祖蒯彻没有接受项王的封赏。 甚至做了韩信的幕僚,但其中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先祖有一挚友为项王谋士,屡次献计都没有被采纳,先祖迫不得已才想到换一个方式为项王效力。” “你的意思是,蒯通投靠韩信是为了暗中帮助项王?” “正是如此。 只可惜,叛徒太多,战场形势急转直下,项王垓下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