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读完信,感觉好像一个无底的蜜坛子在心头打翻,齁得他一个大男人都消受不住。 晴雪啊晴雪,你怎么——这么甜呐!这就是传统女子的柔情蜜意吗?哥太爱啦! 又字字如珍地看了不知多少遍,李广不仅能够把信里的内容倒背如流,甚至能够记住每一个字在这个信纸上的相对位置。 就在李广泛着猪哥笑读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一个有力的巴掌从后面给到李广。 身体失衡的瞬间,李广就知道是他敬爱的林叔来了。 “怎么了?林叔,您什么时候能用嘴招呼我别用巴掌啊、拳头啊啥的,暴力多不好啊?您不想再找老婆啦?” “咳咳,外头老四说你小子起来不吃饭,低着头在那念念有词还呆呆地乐,我还以为你抽风着魔了呢。” 李广翻了个白眼,“抽风着魔了您还上来就打我一掌,您就不怕加重了?” 林重摸了摸下巴,很是认真地说道:“不会,只有痛感是最让人清醒神智的,其实卸骨的效果可能会更好。” “得了,您饶了我吧,我刚刚是在读晴雪给我写的情书呢,大小姐写的就是好看,字字都带着蜜,咋都看不腻,嘿嘿。” 看着李广一边贱兮兮一边得意洋洋的模样,林重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李广的膝盖窝就是一记下扫,把乐得跟朵花一样的李大公子踢得狼狈跪地。 李公子为了不让心爱之人的信纸蒙尘,不惜放弃防护动作也要高高举手过头顶,可歌可泣,可歌可泣。 “林叔,你干啥?是不是嫉妒我?”李广质问道。 林重凝着眸子,哼哧了几下,道:“你小子别瞎乐,别忘了,你可是要去和京城的那批公子哥儿抢人的,就你这个弱鸡样,到时候随便来个将门小子能把你从西安门打到东安门,到时候屁滚尿流你可别嫌丢人!” 李广爬起身来,不服气地一哼,老毒舌头,还押上韵了。 “怕什么,我李广天资神奇,打架靠的又不只是拳脚,关键还是脑子!那些个什么小将军小爵爷的,脑子摞在一块儿只怕也达不到我的三分之一智商。” 林重无语,只觉得自信真是一件好事。 “对了,现在真的没事儿了吗?已经能这么放松了?” 林重跟着李广一直紧张兮兮过来,突然空闲安逸,他这个习武之人反而比李广更加不自在。 李广收正神色,宽心到:“没事的林叔,现在刘旻案各方都已经谈妥了,各不相犯,就此落地蒙尘,再不提起,除此以外,我们也没和谁搭着怨,接下来,可以全力习武和读书了。” 林重想想,倒也轻快多了,坐下来拎起一只猪肘子,三五下就大致啃了个干净。 “嗯,待会儿就开始吧,我先给你看看根骨。” “啊?待会儿?现在可是晚上诶,哪有晚上练武的?”李广不满道。 他还想再多读一读叶晴雪的信,李广感觉这封信他能读一晚上。 林重也不恼,淡淡地说道:“你要是再废话那么多,我就让叶盛那条老狗以后把人家姑娘的信全部截下,一封你也别想捞着。” 说完,林重把啃完的猪肘子往桌上一落,咚的一声李广听来好似丧钟一般。 “林叔,我练!不瞒您说,我从小就有习武之梦,所谓‘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晚上练武,我真的好喜欢!我们现在就去吧!” 如果说话的不是李广的话,这幅真挚的模样,林重肯定会相信的。 来到外面宽阔处,顶上晴空万里,月光明亮,时光正好。 “先站好,站直了,四肢自然放松,整身找到你自己最平稳适宜的感觉。” 听着林重的吩咐,李广面露难色。 “林叔,您这个,我咋找啊?有没有具体的细节啊?比如手脚相对什么方向离多远。” 林重啐道:“蠢货!每个人的身体都各不相同,哪里会有那种固定的位置啊,只能是你个人去找感觉。” 面对暴躁的林重,李广乖乖闭上了嘴,尽量平静自己的内心,去寻找林重所说的那种感觉。 夜里其实很静,当林重和李广都静声下来,周围一片幽谧。 站直的话,那就以军姿为标准,按照自己小学到大学的姿势记忆,李广调整重心,协和腰背,达到——用他们教官的话说叫“干躯直爽”的状态。 放松四肢,这就有些困难了,首先腿要放松,,就得找到最自然的垂立状态,可是李广晃悠了半天一直感觉对不准。 这时林重终于看不下去,出手一把稳住了李广,两只手一上一下,一个激灵,把李广定在了一个状态,说道:“记住,保持…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