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再吃一块儿。” 离岑知微远了点儿,谢戾再次拿起栗子糕塞进小孩儿手里。 小孩儿撑了,直摇晃脑袋瓜儿,“不了不了。” 小娃儿可苦恼得很,因为吃撑了,肚子太小了,有心想再多吃点儿,奈何肚肚里头实在是没地方了, 谢戾不着痕迹地勾了勾薄唇,那俊美冷冽的面容好似染上了三两分温度。 “那成,这事儿就麻烦你了,”正好宋老太起身向寇巍告辞, 小孩儿迈开了小短腿儿,啪啪啪地跑向老太太,然后啪叽一下糊在姥姥腿上了, 她嘴角沾着糕点屑屑,嘿嘿嘿地咧开了小嘴巴。 “小馋猫!”老太太忍俊不禁,戳了戳小娃儿肉嘟嘟软乎乎的白净小脸颊, 小孩儿笑得更软乎了,“姥,看,这里有糕糕!” 她小手攥着一块儿,是谢戾之前给的,然后回头看看谢戾:“叔叔,幼幼能把糕糕给姥姥吗?” 谢戾首肯。 小小一个娃儿,立即大眼亮晶晶,那乌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亮得跟一对儿小灯泡似的,显然欢喜极了。 “姥,快吃快吃,可好吃啦!” “嗯,姥姥吃,”老太太应着,然后就着孩子的小手咬了一小口,结果一脸惊讶。 “这手艺不错啊,同志,我能问下不,这东西是从哪儿买的?” 心想打听到地方,回头给孩子们多买一点儿,她老宋家已经今非昔比了,不再穷得捉襟见肘了,好歹一点小零嘴儿还是买得起的。 还有她家晴岚,那也是一个嘴馋的,而且那胃口越发地大了, 也不知咋回事,就跟几十年没吃过一顿饱饭似的,越来越向宋家那些饭桶们进化了。 岑知微笑了笑,刚要开口回答时,就听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 谢戾依然一副冷峻模样,但那语气好似噙着几分不大明显的温和:“这家店在外地,您老想买?正好我明儿打算去外地一趟,能带回来不少。” “哎呀,那感情好,不过……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 谢戾这么说,然后报了个公道价格,接着和寇巍一起送走了这一老一小。 但等院门一关,岑知微很是好笑,又有些无语:“外地?九哥,我怎么不知道,安师傅什么时候成了个外地的?” 谢戾正气凛然:“他哪怕是洪平县土生土长的,但年轻时就去了京城,说他是个外地人,也不算胡扯。” 岑知微心说你就瞎掰吧,明明安师傅是她专门从京城那边聘请的营养师。 不过……“你刚一直吃,嘴都没闲着,怎么?那厌食症治好了?” 谢戾一哽,看了看盘子里只剩最后一块的栗子糕,那脸色好似闷了闷。 就只这么一块儿了,吃完就没了。 他从盘子里捡起了糕点,又皱了皱眉,说:“算是吧。治好了,但没全好。” 至于咋治的,咋好的,他懒得多说。 岑知微知道他那狗脾气,他要是想说,不必别人问,但他若是不想,也没人能勉强。 这时寇巍朝岑知微走来,他轻声道:“起风了,该回屋了。” 岑知微又看了看紧闭的院门,轻嗯了一声,但又想起之前那个小孩子…… 那孩子在这儿时,这院子热热闹闹的。 可那孩子一走,好似冷清了许多…… 她垂了垂眸,不禁抬手贴住自己的腹部,而寇巍见此,眼眶一红, 当狂风卷过,风扫落叶,一片乌云从远方翻涌而来,仿佛将这方寸之地笼罩在阴霾之下…… …… “打听清楚没?” “那男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天已经快黑了,陈四捂着脱臼的胳膊,裤子已经卷上膝盖,上头有大片渗出紫色的淤青。 他疼得龇牙咧嘴,而他对面是他那些帮手。 其中一人吭吭哧哧说:“这……咱们倒是跟人打听过,不过……那男的好像不是咱洪平县的本地人?” 白日时跟宋家起了冲突,他们人多势众,哪怕宋老爷子早年确实是一挺厉害的人物,但毕竟岁数大了。 在陈四看来,这本该大好的赢面,结果全叫一个不知打哪儿蹦出来的野男人毁了。 他此刻不禁想起白日时张婆子给他出的那个主意。 胳膊脱臼了,疼,腿也疼!! 他咬牙切齿:“强龙不压地头蛇,管他哪儿来的,既然到了咱洪平这地方,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