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府的笑容逐渐僵硬,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怀疑。 齐舸见势不妙,只好横剑挡在了周知府的面前冷声道:“周知府这是何意?三爷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周知府将双手背在了身后,圆滚滚的身子朝前一挺,带着几分冷笑地说道:“你这般拦着本官,莫不是三爷根本不在房内?” “三爷在不在房内关你什么事?你是什么品阶,也配这般说话?” 齐舸怒了,他双手交叉于胸前,打算将这周知府骂个狗血淋头。 “呵,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若是本官今日要硬闯了,你又如何?” 周知府提高了音量,很快在他身后便聚集了一群打手。 “哦?是要打架?来得正好,给爷我练练手。” 齐舸刚打算上前将这些人打个落花流水,却听得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齐舸惊讶万分地回头,却见纪羽翰一身贴身衣物随意散开着,目光惺忪地站在了那里。 “怎么这般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纪羽翰打了个哈欠,语气不轻不重地说道。 周知府见纪羽翰不仅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还完好无损似乎根本没有受过伤,不由得心中一惊。 “是微臣该死,该死,惊扰到三爷了,还望三爷恕罪。” 周知府一边低头弓腰道着歉,一边怀疑地朝着屋内看去。 这时,屋内传来了沉疆歌的声音。 ——“三爷,外面是谁啊……都吵到奴家了呢……” 纪羽翰扫了周知府一眼,笑了笑说道:“周知府若是没什么事,本王就回房了。” “没有了,没有了。” 周知府见沉疆歌也在,地上也凌乱地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自知不该再问。 正当他转身想走的时候,纪凌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周知府深夜惊扰我三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他的语气虽不重,但是已经带上了几分警告之意。 周知府见纪凌来了,忙抹了一把汗,赔着笑道到:“微臣见过四爷。是微臣的错,是微臣的错。” “知道错了,还不滚下去。” 纪凌心知周知府没有将纪羽翰放在眼里,所以才敢如此恣意妄为,一向儒雅的他难得这般呵斥道。 “是是是!” 周知府连忙带着手下人灰溜溜地离去了。 纪凌看了一眼纪羽翰,缓声道了句:“三哥下次大可不必让着这些人。” 纪羽翰微微一笑,靠在门槛上对纪凌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不碍事。反正我都习惯了。四弟也早点睡。” 纪凌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是点了点头折返回屋子了。 等人都散了之后,齐舸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一把抓住了纪羽翰的左肩问道:“好你小子,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吱一声,害得我在门外替你担心。” 纪羽翰被他捏住了伤口处,眉头微微一皱,略微弯曲了些身子。 齐舸这才看到他左肩上有血渍缓缓渗出。 “你受伤了???” 齐舸忙松开手,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不由分说地给纪羽翰洒上了。 “不碍事。” 纪羽翰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若不是我,怕是你家三爷这会儿已经在鬼门关了。” 沉疆歌穿戴整齐半躺在床榻之上,朝着纪羽翰白了一眼,慵懒地说道。 ——真是嘴比谁都硬,明明伤得快死了,还非得说自己不碍事。 齐舸看了看沉疆歌,又看了看纪羽翰,心中已经明白了几分。 ——“账本和人都找到了?” 齐舸担忧地问道。 “嗯。” 纪羽翰点了点头,唇旁一丝笑意。 “我就知道,你小子亲自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齐舸亦一喜,想要去拍纪羽翰的肩膀,想起他有伤在身便收了收手。 “切……搞得功劳都是他的一样……” 沉疆歌不满地在一旁咕囔,满脸都写着“不开心”几个大字。 纪羽翰见沉疆歌颇有怨言,便对齐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 齐舸心领神会,打了个哈哈小声揶揄了一句“看来,铁树开花了?”便一溜烟地躲到了门外。 他还不忘顺带关上了房门。 屋内只剩下了沉疆歌和纪羽翰。 沉疆歌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