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秦渊嗓音低沉,狭长的凤眸里寒意凛冽。
两人对视,仿佛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飒飒,里面都是狠辣而决然的杀意。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必然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个时候,穆白忽然极轻地笑了笑,干净的眉眼清隽温柔。
一旦说起阮棠,穆白整个人由内而外都是柔软的,不复之前的冰冷和严寒。
“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没错,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现在的我应该会给你送上我和棠棠的婚礼请柬,而不是站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
穆白很会戳痛点,秦渊最不想听到什么,他就偏要说些什么。
秦渊也已经冷静下来。
他到底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纵横了这么多年,城府极深,早已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如果不是穆白所言字字句句不离阮棠,他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激出杀意。
但就算内心恨不得将面前之人千刀万剐,让穆白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秦渊的表情却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淡漠,古井无波。
“棠棠她对你无意。”秦渊了然,淡薄地撩起眼皮:“既然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又何必自取其辱,贪图自己不配拥有的人。”
秦渊没看错,阮父和阮母可能抱着别样的想法,想用穆白当挡箭牌,推拒掉和秦家的婚约。
但在阮棠看来,穆白是也只是一个不甚熟悉的哥哥,不可能发展出暧昧的关系。
穆白的神色淡了淡:“的确,是棠棠主动拒绝了这个提议。”
“只是,秦总,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好了些?你不会以为棠棠拒绝我的原因是喜欢你吧?青天白日的,不至于连梦境和真实都分不清楚。”
“我配不上棠棠,难道你就配得上了?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你永远都没办法保护棠棠,又哪里来的脸在我面前说这些?”
男人最了解男人,刻薄起来的时候言语如刀刃,锋锐逼人。
但这样的话语,秦渊不知道听过多少,心中虽然仍旧介怀,可是早就有了抗性。
他神色不变,冷淡地问:“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的?如果是的话,门就在你左手边,慢走不送。”
秦渊的时间很宝贵,并不想用来和穆白耍嘴皮子功夫。
穆白到底还是年纪太稚嫩了些,言语上略胜一筹又如何?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想要抱得美人归,归根结底,还是得看阮棠本人的想法。
“秦总不要这么没有耐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穆白走到窗边,看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
湿润的水珠凝在碧绿的草叶上,洗净了一切尘埃,鲜翠欲滴,天地好像都笼罩在连绵不绝的雨雾当中。
穆白本来是想和秦渊完成一场交易的,但真正接触了才知道,他根本没办
法在阮棠的未婚夫面前维持冷静。
他对秦渊充满了恶意,还掺杂着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羡慕和嫉妒。
嫉恨他能光明正大地占据阮棠身边的位置,早早地定下了阮棠的终身。
秦渊其实也是类似的想法。
他看不惯穆白能和阮棠走得那么近,但却因为理智强行让自己忍耐,不舍得插手阮棠的生活,不愿意破坏阮棠的计划。
可是,双腿残废是他逃避不开的身体缺陷,他担心阮棠父母对他的看法。
因此,在听到“童养婿”的相关内容时,他才会失态至此,迅速地生出了狠绝的杀意。
看了一会儿雨,平静了心绪,穆白才回身重新看向了秦渊:“秦总,双腿残疾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他人异样的目光是不是很难堪?”
“与你无关。”秦渊面色冷淡地开口。
“怎么就与我无关了?”穆白扬眉,视线落在了青年被薄薄毯子盖住的双腿上。
“秦总或许不知道,我在桃花镇有些奇遇,遇到了一名医术极其高强的老中医,最擅长的就是骨科。”
“那名老中医见我天赋非凡,主动提出收我为徒,教了我许多相关知识,夸赞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骨科方面可谓是天纵之才。”
“如果秦总不介意的话,能让我看看你的腿吗?或许会有一点思路。”穆白提议。
秦渊皱眉打量着他,不知道穆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穆白坦然地任他观察,清隽的面容上含着浅淡的笑容。
唇色是极淡的粉,琉璃色的双眸剔透,好似映着霭霭水光。
秦渊的地位摆在这里,出了车祸之后,国内外的医学界大拿几乎都请遍了。
给的诊断都是大差不差,说是没有任何恢复的希望。
穆白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还只是个经历简单的学生,老中医奇遇一谈也属实荒唐,很难令人信任。
但秦渊的心脏还是莫名地颤动着,指尖微微绷紧。
穆白的态度太笃定了,像是胸有成竹般,让人忍不住去相信,生出渺茫的希望。
秦渊能看得出来,穆白对他并不友善,甚至充满了恶意。
但正因如此,他话语中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