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虽然自认表演能力还行,但能演一时,却演不了一辈子。
她不可能在未来的几十年里都维持完美无缺的伪装,那太累了。
但她不行,主角受穆白却是可以的。
作为异世穿越的天才医师,穆白能以最普通的视角去看待双腿残废的秦渊,对他的态度和普通人一样。
也只有穆白,才能医治好秦渊身上的伤,给他带来恢复的希望。
阮棠心念神转,阮母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棠棠,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阮母的视线落在了少女秾艳昳丽的眉眼,五官像是工笔画雕琢而成,漂亮得令人炫目。
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多一点颜色则浓,少一点颜色则淡,正是美得恰到好处,万千灵气集于一身。
男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极致的美人可与江山并列。
在这样级别的美人面前,几乎没有人能说出拒绝的话。
秦渊再怎么性子冷淡,但他是男人,还是正值盛年的男人,拥有着欲望。
没见到棠棠还好,一旦亲眼见到他,秦渊绝对不会放手。
无论是曾经那个惊才艳艳、身体健康的秦渊,还是如今这个双腿残疾、缠绵病榻的秦渊,都不例外。
阮母说得坚定,阮父听出了她的意思,也赞同地点点头,极轻地叹息一声。
每每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他总是既骄傲又担心,骄傲于棠棠的优秀出挑,担心棠棠的未来。
在学校里还好,还没走出象牙塔的学生们,单纯天真,心思干净,即使心有好感,也不会采取太过分的手段。
但社会是个大染缸,鱼龙混杂,成年人的欲望更浓烈,卑劣的占有欲更强。
阮家在江城只能算是普通豪门,很难护得住太过美貌的绝色佳人。
秦家则不一样,几乎相当于江城的半边天,秦家家主秦渊,可以说是棠棠曾经最好的归宿。
但如今,猛虎病危,从金字塔尖跌落,恐怕不再能担任强大的守护者角色,也很难再震慑那些隐藏的觊觎者。
为父母者,为儿女计长远,阮父怎么能不忧心?
阮棠可不知道阮父和阮母对自己有多么信任,想到多么长远的未来去了。
想到原文的剧情发展,她压根没把阮母的话放心上。
阮棠笑盈盈地坐在了阮母的身边,精巧的下巴搭在阮母的肩膀上,声音又软又甜:“我知道妈最疼我,在妈心目中,我肯定是最优秀的。”
这就是父母的滤镜,自家孩子自然是千好万好。
阮母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没舍得用力气,只将阮棠轻轻地拥入了怀中。
倒是阮父,见阮棠的表现,似是猜到了什么:“棠棠,看你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是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不着急,走一步算一步,顺势而为就好。”阮棠笑了笑:“不过我猜,即使我们不表态,秦家那边也很快会有反应的。”
阮父目光一动,阮母也疑惑地看向了她:“棠棠,你的意思是……”
“秦煜在我面前脸红耳赤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阮棠淡淡地说:“我没猜错的话,他很有可能是喜欢我的。”
“即使算不上喜欢,也绝对存在不浅的好感。以他冲动鲁莽的性格,必然不会同意让心仪之人嫁给双腿残废的小叔。”
“所以,试探完我以后,他应该会主动去和秦叔、秦阿姨商量。在真正的聪明人面前,哪怕秦煜不直言,但也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轻轻松松被看透一切想法。”
阮母顺着阮棠的话想了想,换位思考后,拧眉补充道:“若是我遇到这样的孙子,非得被他气死不成!”
“是的,秦阿姨心思敏感细腻,虽然疼我,但也绝对不会愿意自己家宅不宁。”
阮棠不急不缓地继续分析:“但秦叔性子刚硬,极重承诺和义气,既然答应了和我们家的联姻,就绝对不会轻易松口。”
“这不是更加火上浇油吗?”阮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就秦叔那个脾气,刚直不变通,硬得像是茅厕里的石头似的。
平时说话都容易引人生气,更不用说在那个场合下了。
“所以,秦阿姨想改变,秦叔却固执己见……”阮母也不是个笨的。
只是当局者迷,涉及到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女儿的未来终身大事,不免急迫了些,失去了理智和分寸。
如今冷静下来,听了阮棠的分析,思路清晰了许多。
“可惜了。”阮母一脸惋惜之色,轻轻地拍了拍阮棠的手背:“你爸是你爷爷唯一的孩子,我和你爸又只生了你一个。”
“不然的话,要是你有个堂姐妹,也就不用这么困扰,落得如今这样进退两难的地步。”
阮母这话其实不能深想,越想越觉得自私自利。
怎么,你家宝贝女儿是掌上明珠,舍不得嫁给秦家的残废秦渊吃苦,叔伯家的孩子就是地里捡来的,就能任凭你随意算计?
不过,阮父没反驳,阮棠也没戳穿,甚至温声提醒道:“妈,您忘了?我虽然没有亲姐妹,老家却还有个哥哥。”
“哥哥?”阮母回忆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中扒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