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谈。 钟逾白道:“您就在这里说吧。” 他没有让纪珍棠回避。 李达瞧两人一眼,便没有再避讳,从兜里取出一个怀表,他低声说:“这是你妈妈的遗物。” 钟逾白久久地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目色无波,但纪珍棠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因为拢在她腰上的手指收紧了些。 “还是找到了。”半晌,钟逾白看着李达,接过那块表。 他说:“听松堂的一个手下,现在隐姓埋名在槟城,我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人。这是你妈妈走之前给他的,里面有她的遗言。我觉得有必要给你看一下。” 钟逾白将怀表打开,里面一块缎面的手帕快掉下来,他没有旋即展开,怕跌落在地,仓促地用手指往里面塞了塞,又将表合上。 他平平一笑,说:“您对我恩重如山。” 李达百感交集,叹道:“我跟她情谊深厚,也不想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总觉得还留下一些什么,冤屈也好,希望也好。否则人生好似一场空。你妈妈虽然看起来柔软,但骨子里很刚烈。”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接受,这应该就是结局了。” 他说着,视线落在钟逾白掌心这只锈得不成样子的表上,感慨万千。 “不过我相信,她来世会幸 福的。” 钟逾白也低眸看着这物件, ➔(格?格党文学)_➔, 像释怀一般,说句也许吧。 饭桌上,他沉默了些。钟逾白没有把那或许写了字的手帕再拿出来看一看,或是不敢,或是不挂心。 纪珍棠觉得,他应该不会不在意。 不再去想,外面出了彩虹,她饮一口椰汁,余光飘到高高的虚幻的桥梁。 “看外面!” 钟逾白随之抬眸,一场短暂的黄昏雨落完,天上五彩缤纷,只可惜这里高楼林立,堪堪看到彩虹一隅。 纪珍棠有点急了,她很想出去,一分钟看了五遍时间。脚在地上点一点,眼里写着:怎么还不结束? “想去外面看?” 钟逾白瞧她一眼,思索过后,将西装拎起,“走吧。” 她欣喜若狂,“太好了!!” 得到领导首肯,纪珍棠提着裙子就起了身,“我们快一点,去坐捷运吧,那里看得高,快快,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钟逾白失笑,还想说要不要派一辆车,但纪珍棠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 他只好随她一起往外走。 在车水马龙的大道上穿行,她变成一道香槟色的光,拎着裙摆狂奔前进,速度之快,得益于今天穿了一双运动鞋。 钟逾白打电话和李达打了声招呼,再一抬头,她已经穿梭在人潮之中,险些要消失。 钟逾白腿再长,也迈不过她的速度,只好随她一起往车站跑。 两个人都盛装,但吸引不了多少的视线,这里红男绿女太多,追彩虹的人也不止他们。 “快——”纪珍棠气喘吁吁,看时间,又回头看他,手臂往前一挥,“五分钟赶下一趟,来得及!冲呀!追上彩虹!!” 在林立的高楼间,在斑斓的彩桥下,拥堵的车流里,街区靠海,人群密集,他需要时刻避让着,克制着脚步。 习惯了车接车送的生活,钟逾白此刻也有种做梦般的不实感,他的人生很难再出现这样肆意妄为的时刻。 从后面看,黄昏的暖光落在她的肩上,雨后的晴空之下,明明是快入夜的时分,蓝色的夜幕即将铺陈,处处却都盎着新鲜而自由的生机。 含蓄收敛的灵魂,如一张蜷缩紧皱了万年的纸,在这一条还能够不畏眼光,尽兴狂奔的街上,终于被缓缓地抻平,得到了呼吸的空间。 她指着天上,回过头看着他笑。 说了些什么,钟逾白听不清楚,但他接收到她眼里快乐的讯号,嘴角也绽开一点暖意。 鞋子是方便了,坏在裙子太蓬松,纪珍棠拎着跑,管不到边边角角。 裙摆撞到了街边候车一个女士的手提包。 “咚”一声,皮包闷闷掉在地上。 她浑然不觉,头也没回。 很快,包被钟逾白捡起。 他掸一掸灰尘,交到女人手里,在对方显得错愕的眼神里,郑重而抱歉地说一句:“Sorr y, theprincessandIareelopin.” ⍣⍣, 我和公主正在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