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抓到人,反而把你暴露了。” “我知道。”花山院涟戳了戳沉睡的小孩的脸颊,苦恼道,“但是,不报警的话,这孩子怎么办?” “要不……等他醒了,先问问再说?”诸伏景光建议。 “也行。”花山院涟点点头,又拨了个电话,瞬间换上和平常无异的声音,“姬城小姐,是我,你关店了吗?……刚准备关?太好了,你拿几件店里的童装过来,从里到外包括鞋袜都要……嗯,六七岁小孩的,谢谢,我在家等你!” “涟,热水放好了。”诸伏景光从浴室里飘出来。 “谢谢,有Hiro在真是太好了。”花山院涟笑眯眯地说了句,掀开毯子,抱起小孩走过去。 身后的客厅里,一阵气流把诸伏景光拉到了角落里,随即又响起了低微的窃窃私语: “喂,Hiro,你确定那小鬼不是金发混蛋的私生子?” “Zero不会这么不负责任,再说,亲生的也不可能这么像!” “有多像?” “唔……让我觉得Zero回到小时候了那么像!” “……我说,该不会……” “想什么呢,人怎么能返老还童,太不科学了!” “喂喂,你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讲科学?” 又是一阵沉默。 “再看看?”还是诸伏景光艰难地说道。 突然间,浴室里传来“嘭”的一声响,然后是“啊”的惊叫。 “涟?”诸伏景光刚转身,“噗”的一下,身上的灵力散开,整个人消失在空气中。下一刻,浴室门口出现了另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卷毛警官的影子。 “怎么回事?”松田阵平问道。 “啊,这孩子醒了,但是好凶!”花山院涟坐在浴室的地砖上,还有些发愣。 降谷零只觉得整个人在黑暗中不断下沉,浑身的疼痛化成浓稠的血将他包裹起来,越是挣扎,越是窒息。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了琴酒和伏特加的声音,还有Hiro的声音……果然,是快死了吗? 不知道一个人在痛苦中沉浮了多久,突然间,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浑身的痛楚一下子消失无踪,然后是真正的沉睡。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察觉到自己是在热水中,身边还有一个近在咫尺的呼吸。 想到昏迷前最后的场景,是他被琴酒喂了一种组织刚刚研发出来的毒药,艰难地跳河逃生——难道是被琴酒抓住了,看他还没毒死,就带回了实验室?于是下意识地用尽全身力气打了过去。 “小鬼,你泡了冷水,我帮你洗个澡而已。”花山院涟委屈。 他就是想趁着还有时间多抱抱,多增长点灵力而已——毕竟明天总得把人家孩子还回去的,可这也太凶了吧! “我……”降谷零这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并不是什么实验室,而是一间普通浴室里的……浴缸。 坐在地砖上的少年大概十八九岁年纪,秀气的脸上一片无辜,衣裤湿了大半,显然是他的杰作。 随后就见那少年回头说道:“啊,这孩子醒了,但是好凶!” 降谷零一头雾水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浴室门,眨了眨眼睛,这是……跟空气告状呢?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花山院涟站起来,顺口问道。 降谷零又是一愣,左右看看,一低头,瞟见了水面的倒影,以及……一双缩水的手掌。 怪不得觉得浴缸特别宽敞……他终于确定了之前没听错,所谓“小鬼”、“孩子”、“小朋友”,叫的就是他自己! ——组织的毒药没有毒死他,但是让他缩水成了7岁的模样! “小朋友?”花山院涟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吓到他了,毕竟这孩子多半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小小年纪的……忍不住就心软了,放柔了语气说道,“我叫花山院涟,是东都大学的新生,这里是我家,你很安全。是我把你从河里捞起来的,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和你家长的联系方式好吗?” 降谷零抿了抿唇,虽然眼底还有警惕,但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如果落在组织手里,就凭他现在毫无抵抗力的模样,早就被送到实验室了。当然,也有可能直接被琴酒一枪崩了,实在没必要找个未成年来骗他,这不是琴酒的作风。 而且,花山院这个姓氏,加上少年漂亮的京都口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是那个花山院家族的子弟,和组织有关系的可能性不大。 “……安室透。”他张了张嘴,终于吐出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