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目暮警部带人走进了米花剧场,但是看到在场的人,也不禁怔了怔。
“死亡推定时间……不,不需要推定,他是活着从舞台上方掉下来,摔断了颈椎骨,当场死亡。”降谷零说道。
“活着的?”花山院涟惊讶道,“可是,他掉下来的时候,没人听见叫声吧?”
“会不会是昏迷状态被人扔下来的?”高木涉问道。
降谷零抬头看了一眼舞台上方。
除了钢管顶棚和各种灯具道具,唯一多出来的东西就是蜘蛛表演的那张金色的巨大蛛网。
他轻轻弹了一下蛛网固定在地面的部分,只能感觉到是特殊金属。
旁边的高木涉已经和工作人员商量,准备爬到上方去取证了。
佐藤美和子给蜘蛛录完口供,回来对着目暮警部轻轻摇了摇头。
降谷零判断死者落下来的时候还是活着的,那只要舞台上方找不到做过定时手脚的痕迹,一直在舞台上表演的君特就有了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剧场内数千名观众都是他的证人,而这其中还包括了几位议员、东京都知事这样的大人物。
“花山院君有什么看法吗?”目暮警部问道。
“我的看法?”花山院涟一耸肩,轻描淡写地一指蜘蛛,“我觉得凶手是他。”
众人:……???!!!
连蜘蛛也愣住了,那表情简直想说,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好一会儿,发现花山院涟居然不说话了,还是目暮警部忍不住问道:“然后呢?”
“什么然后?”花山院涟不解。
“你说君特先生是凶手啊!”佐藤美和子忍不住吼道。
“对,怎么了?”花山院涟点头。
“所以,证据呢?”佐藤美和子问道。
“找证据是你们警察的事啊。”花山院涟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
“佐藤君,算了。”目暮警部头痛地挥了挥手。
他知道这就是花山院涟破案的毛病,从来不给证据和推理过程,直接指凶手甚至不给理由。用花山院涟的话来说,我都给你们标准答案了,从答案逆推过程还能不会?
虽然离谱,但现实是,他确实从未错过,这也是京都府警信任他的原因。
可君特并不是日本人,而且在国际上也小有名声,这还真不是没有证据就能随便抓的。
“这位……花山院君?”蜘蛛走过来,脸上还带着笑容。
降谷零几乎不假思索地抓着花山院涟的手臂一扯,把人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看着他。
“别误会,我只是有些话想问问花山院君。”蜘蛛举起手,很无害地说道。
“你就站那儿说。”花山院涟从降谷零身后探出头来。
“倒也不必这么紧张……”蜘蛛停下脚步。
“我怕你打我。”花山院涟眨巴着眼睛说道,“我
要是莫名其妙被人说是凶手,我肯定想打人的。”
蜘蛛:……???你居然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目暮警部抽了抽嘴角,实在很想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说,但又默默咽了回去。
绫小路文麿为了让警视厅照顾这位大少爷,可是把前些年他破过的案子,只要是不涉及保密的,都发了过来。所以目暮警部比自己属下知道的多得多——花山院涟,他指出的凶手,就算一开始的时候再多人觉得离谱、不可能,但最终结果都会证明,他是对的。
所以,目暮警部现在看这位外国友人的眼神就带了几分打量和评估。
——先假设君特是凶手,那他是怎么做到让死者这个时候从上面摔下来的?
“花山院君,请问,我长了一张杀人犯的脸吗?”蜘蛛一脸诚恳地问道。
“是啊!”花山院涟点头。
所有人再次被噎住。
佐藤美和子看着他,表情微妙:总觉得要不是因为你姓花山院,只怕长不到那么大早就被人打死了呢。
花山院涟却从躲在降谷零身后变成从后面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似的。
蜘蛛动了动嘴唇,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自己还算是能言善辩的类型,但是眼前这个奇葩,他完全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目暮警部!”高木涉跑了过来。
“怎么样?”目暮警部沉声问道。
“找不到痕迹。”高木涉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止是定时痕迹,连有人长时间停留的痕迹都没有。我们只发现一组新鲜的脚印,就是死者自己的,而且到落下位置的正上方就断了。就好像……死者是自己从工作通道爬上舞台,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下来似的。”
“怎么可能……”佐藤美和子不可思议道,“难不成死者是自杀?”
“恐怕不是。”目暮警部接过鉴识课递过来的死者随身物品,脸色阴沉了下来,转向降谷零问道:“降谷君,死者是公安警察?”
他手里是一本警察证件。
“可能是吧,目暮警部知道我刚刚结束长达七年的外派任务,目前还在休假中。别说整个公安部,就连我办公室的同事都没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