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院涟引过来。私自闯进禁止入内的地方本来就是理亏。
“嘘——”他抱起小狗往外走。
“汪汪汪!”哈罗继续低吼着威胁。
“它这是……护主?”娜塔莉坐在檐廊的栏杆上,捧着脸,满眼小星星,“好可爱啊。”
“要是小猫小狗死后也能变成式神就好了,让涟帮我们弄一只回来养。”伊达航遗憾道。
“你再叫,信不信我把你炖成狗肉火锅?”松田阵平凑近前吓唬。
“汪!”哈罗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毫不犹豫地挥爪子。
——离我主人远点!
“呜哇!”松田阵平吓了一跳,
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算明知道狗碰不到他,但做了20多年的人,才当3年的鬼,实在还不能习惯狗爪子朝脸上招呼不躲。
“哈罗,这里……有什么吗?”安室透的表情凝重起来。
哈罗的举动太奇怪了,就像是……真的有第二个人在这里似的。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冰凉的夜风。
隐隐约约的,他似乎察觉到了混杂在风里的一声叹息,却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听到了,还是环境和心里作用造成的错觉。
“Zero,回去吧。”诸伏景光从檐廊一端走过来,轻声说道。
哪怕他知道,降谷零听不见。
“Hiro……”萩原研二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安室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终于抱着哈罗迈出了门。
“明天把这些垃圾收拾一下吧。”诸伏景光说道。
“什么垃圾,那是我的模型!”松田阵平抗议,“要说乱,涟一不高兴就跑到这里削竹子静心,每次娜塔莉都要打扫很久那些碎屑。”
“你也知道……糟了!”诸伏景光一句话还没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看见安室透走下台阶的时候脚下踩了个空,就要摔下去。
屋子的檐廊下就是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虽然很漂亮,但凹凸不平,这么摔下去不用想,肯定很疼。
站在旁边的伊达航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地拽了他一把。
“……班长,别!”诸伏景光的一句话才来得及说完。
“哎?”伊达航立即缩手,一脸懵,迟疑道,“你那个‘糟了’,是对我说的?”
“当然,他是故意的。”诸伏景光沉了脸,咬牙切齿。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家幼驯染,所以当他看到安室透要摔下去的样子,和刚巧在旁边的伊达航,就知道不好了。
安室透摸了摸领口。
不是错觉,刚刚栽下去的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后领有被拉扯的触感。而且他并没有假装,虽然是故意的,却绝对是真摔。若不是那股违反重力的力量把他往后拽,他一定会结结实实摔在鹅卵石地上。
“谁?”他转头四顾,提高了声音。
四周一片沉默。
式神们不远不近地围着他,互相看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突发状况。
“呜……”哈罗轻轻动了动,安静下来。
安室透一怔,这是……已经没有东西在了的意思吗?
“它怎么不叫了?”松田阵平纳闷。
“大概是因为班长救了Zero?”萩原研二想了想说道。
“还真是挺护主的。”松田阵平戳了戳小狗的脑门。
哈罗打了个哈欠,瞥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舒舒服服窝在安室透怀里不动了。
“谁在这里?”安室透转了个圈子,喊道。
这一瞬,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在酒井家坠楼,却毫发无伤的往事。
一个
30厘米的玩偶怎么可能当一个完美的垫子?
当时感觉到地板是软的,是不是也有可能不是错觉?
“谁!”他提高了声音。
“是我。”随着熟悉的声音,花山院涟从院子入口走过来。
“涟哥哥?”安室透一怔,慢慢平静下来。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花山院涟一脸疑惑地明知故问。
大半夜的,他突然接到式神的求救,说是安室透差点摔着被伊达航拉住了。幸好还没脱衣服,就这么直接赶过来救场了。
“涟哥哥,这边的屋子为什么会封闭起来?”安室透问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因为闹鬼啊!”花山院涟眨了眨眼睛,理直气壮。
“……”安室透沉默。
上次听到这句话他以为是玩笑,但经历过刚才的事之后,再看花山院涟这种认真的表情,他居然拿不准,到底是不是玩笑了。
“这房子也是老宅,有近百年的历史了。”花山院涟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一边很自然地说道,“老房子么,多多少少有点七大不可思议之类的传说,我也是听着这种故事长大的。大人说不能进,那就不能进呗,也许真的住着客人呢。”
安室透几次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满脸纠结。
堂堂公安警察,他实在不应该唯心主义。从小到大的教育都告诉他,世界上没有鬼。
要相信科学!
相信……个鬼!
他相信科学,但更相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