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字里行间莫名透出几分揶揄,“年纪不大,倒算沉稳。”
男人的嗓音低沉淳厚,目光冷然,偏偏眼尾处溢出几许玩味。
心怦怦跳,纤细柔腻的手指无意识绞在一起。
施婳这样心思敏感细腻的姑娘,哪能听不出他逗弄的意味。
想必是她刚出电梯那一阵,他看似被台里领导们拥簇,却也听见和她一同被困的同事们出来说的话了。
这人,又把她当小孩子。
少女自觉早已长大成人,自然不满被成年男人当成孩子般逗哄。
小小的不忿令她胆子变大,倏得冲着男人眨了眨眼,露出狡黠如狐狸的笑
,反唇相讥:“您放心,危急情况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您变成鳏夫的,毕竟……二婚也着实麻烦。”
男人既说她沉稳,她便表现出极好的心理素质。
这才衬得上他的揶揄不是。
女孩正暗暗得意间,只见贺砚庭眯了眯眸,眼底的温度渐渐升了三分,就这样直勾勾地睨着她,唇角难得勾起一抹弧度:“如此,贺某倒要感谢太太贴心了。”
耳垂倏然发烫,毫无预兆的,他怎么又用这种称呼。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使得好不容易恢复寻常的氛围莫名又有朝着暧昧方向发展的趋势。
施婳额角直突突,本能地低垂了脖颈,细声细气地说:“我得先走了,蒋岚老师在泰丰楼订了庆功宴……”
贺砚庭眉目平淡,半晌没有搭腔,只静静觑着她。
他没说准,也没说不准。
施婳碍于礼节和他的威势,只好按捺等待。
贺砚庭眸底颜色晦暗不明,似笑非笑,令她不敢琢磨。
他倒也不是故意欺负小姑娘,只是单纯觉得有趣。
这姑娘在他面前大多是矜持稳重的模样,有时还显得有些怕他。
可她谨小慎微的胆怯时不时让人怀疑是装出来的,正譬如方才,他不过一句话说得不对她心意,这姑娘就有了小脾气,还敢大胆揶揄他。
说她有胆色吧,却也没多撑几秒。
很快又藏起了小狐狸的尾巴,继续装模作样地扮乖。
良久,就在施婳愈发坐立不安心怀戚戚的时候。
男人骤然开腔:“去吧,少喝酒。”
“好的。”施婳终于得了准许,糯声应了,忙不迭起身欲走。
黑色细高跟踩在厚实的羊绒地毯上,本就有些虚软缥缈,何况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还从她身后寂寂传来。
“结束时通知我,我派车去接你。”
“……”脚下步子顿住,莹润如玉的趾头无意识地紧了紧。
他们是合法夫妻,她自然没有婉拒的余地。
想来,他大约是考量到庆功聚餐难免饮酒,不能开车,又适逢深夜,有车去接自然要安全些。
“知道了。”她轻声细语,缓缓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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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丰楼是老字号,京城八大楼之首。
地点位于前门西大街,环境古朴雅致,颇有老国营饭店的味道。*
京台领导请客时常会选择这边,以前贺爷爷也觉得几道招牌菜保留了明末清初的地道口味,带孩子们来的次数不少。
路上不堵,施婳很快开车抵达,泊好车子便熟门熟路直奔二楼包厢。
她来得不算迟,同事们也都刚落座不久。
施婳目光巡了一圈,没见到蒋岚,忙问:“蒋老师呢?”
有人答她:“蒋老师还在恢复期,不能吃大荤大腥,先回去休息了。”
程导播是个三十七八岁的轻中年男性,说话一向直
接爽利:“没事儿,蒋老师已经给我转账了,特意交代我要让大家吃得尽兴,想喝什么酒随便点,千万不要替蒋老师省钱啊。”
“蒋老师慷慨。”
“茅台也可以吗?”
“哈哈哈哈哈太狠了吧。”
一张大圆桌坐满了二十多人,大多都比较年轻,开起玩笑都很随意,平时工作中的氛围也没有体制内那一套形式主义。
施婳挺喜欢这帮同事,他们大多是蒋岚老师团队的成员,隶属财经组,平时合作机会不多。这次专访结束,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有共事机会了。
“还茅台呢,我看应该给小施老师点个血燕啥的,她一边忙午夜组那边的工作,还得兼顾咱们这边的工作进度,能有今晚的成绩,真的很不容易。”
几句玩笑后,话题又落到了施婳身上。
有了一个男同事率先开腔,其他的同事也都纷纷说。
“施老师来得晚,再多加几道菜吧。”
“是啊,我们不了解你的口味,听说你是南方人?”
施婳笑得赧然:“不用了,我小时候生活在香山澳,但是十岁就来京北了,口味早就融合了。”
热情的同事们依旧七嘴八舌。
“那加点甜品什么的?”
“总观看人数1.6亿,同时在线人数破了1500万,这家伙,估计这个月咱每个人都能拿奖金,咱们财经组应该连续一个月请小施老师喝奶茶才对。”
“这个主意好,明天晚上奶茶我先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