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那么庞大的身家,生怕他误会自己什么。
虽然她请求贺砚庭和自己结婚的心思并不完全单纯,不是没有所图,但绝非为了占财产方面的便宜。
越是寄人篱下的孩子,越是不敢沾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虽然生活在老宅,但吃穿用度都尽量节俭,尤其是上了大学后,一有实习机会就努力攒钱,尽可能不花贺爷爷的钱。而且初中时期就算好了一笔账,打算将来自力后,把自己从小到大花的钱都返还回去。
贺砚庭同意结婚已经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她心里感恩,怎么可能有别的妄想。
可是她这样的身份……最是容易被人误解。
尤其是长大后,旁人看到她这张脸,又听说她是养女,好像就理所当然觉得她生来便拥有这样得天独厚的资本,自然会侵占贺家的某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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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点一刻,贺玺集团。
数百平的大会议室以商务风为主调,全景落地窗光线极佳,茶色玻璃星空顶搭配深色水波纹地毯,伫立中间的超大黑色岩板桌面具有哑光质感,每一位与会者手边都备有精致的下午茶点心。
分明是舒适惬意的会议环境,但此刻偌大的会议桌却噤若寒蝉,人人自危。
其中一位高管的述职报告出了一些坎坷,连带着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贺董自回国来,全权接管亚太区总部,众人对他的严苛早有耳闻,何况前几日就有某高层工作上出了纰漏,被贺董在例会上当场解聘的前车之鉴。
此刻,居于主位的男人面色如常,清俊的面庞分明没
() 有一丝怒意,可光是那凛冽的气场也足以令人无尽脑补。
这位一贯如此,无论发生任何事,他都是清冷沉稳,八风不动的模样。
即便大发雷霆,也不过冷冰冰丢出几个字眼。
外表分明是一位清雅绅士,但却偏偏给人匪气危险的感觉。
没有人会愿意得罪他。
真是宁愿得罪阎王,都万万不敢得罪他。
就在这落针可闻时分,杜秘书突然双手递来一部手机。
那纯黑的机身崭新,看起来不常用,大约是贺董的私人机。
贺砚庭伸手接了过来,修长冷白的手指轻轻滑动,倏然,像是看到了某则信息。
凛然森冷的眉眼微不可察地柔和了稍许。
继而,他指骨分明的长指轻敲着屏幕,看上去竟像是在回复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只觉得惊奇不已。
贺董非但没有发落方才述职的那位高管,甚至连会议都陷入了中止状态。
这世上,居然还有能让贺董中止会议回复消息的人?
这是真实存在的吗??
而趴在电脑前的施婳很快收到了回复。
[H:不必]
她看着这过分言简意赅的两个字,眼睫眨了眨,整个人愣住,半晌才继续打字:
[这不合适吧,一般稍有资产的男女结婚都会有财产协议,何况您是上市集团的董事长,您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施婳越想越觉得不妥。
贺砚庭富可敌国,她却只有爸爸和爷爷奶奶过世时给她留下的一些积蓄。
那些钱,恐怕不够买贺砚庭的一只手表。
如果不签协议,贺砚庭就不怕她离婚时按照婚姻法分走他一半身家吗?
就算婚前的部分她拿不到,可是婚后每一天,包括今天在内,贺玺集团运行的盈利几乎是可以以秒计算的。
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更是为了警醒他。
施婳甚至直接把方才刷到的那则离婚新闻转发给了他。
很快,对方就回复了。
间隔时间很短,短到她忍不住怀疑贺砚庭究竟有没有点开那条链接。
看着他的回复,她不禁陷入了深思。
[H:我相信律师团的办事能力]
施婳忽然觉得这一层似乎涉及到了她认知以外的领域。
不由得在搜索框敲下关键字,试图了解贺砚庭私人律师团的成员信息。
很快,她便被这些声名赫赫的律师名字洗涤了认知。
这是一个百人顶级律师团。各成员来自于不同国家顶级律所的资深合伙人,他们各自专精不同的方向,但同样各有千秋。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律师团简直占据了不同法系顶级律师的半壁江山。
……对不起冒犯了,原来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带着窘意回复:[抱歉,是我浅薄了。]
这
条之后,贺砚庭果然没有再回。
他这样随意寡淡的态度,让施婳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过虑了。
也对,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置自己的身家利益于不顾。
心里莫名闷闷的,她托着腮,对着电脑发了会儿L呆。
施婳并不知晓的是,此刻贺玺集团大会议室的高层们人人倒吸凉气。
只见坐在主位上那年轻的上位者搁下手机后,深邃的眸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怎么,还有别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云里雾里,根本拿不准这位活阎王的心思。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