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转眼珠,陷入思索,“这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我好像前几天还在哪儿看过。”
施婳接道:“他是贺家的掌权人,前几天有不少财经号都在爆料他回国的消息。”
“啊,那这么说,这位大佬和贺珩……”
施婳坦言解释:“按辈分,贺砚庭是贺珩的九堂叔。”
宋时惜有些意外,不由得露出担忧的表情:“那你这边刚和贺珩闹掰了,接着就要做他堂叔的专访,会不会难度更大了,他堂叔不会为难你吧?”
“……应该,不、不会的。”想到昨晚劳斯莱斯后座的近距离接触,施婳心神忽然有些乱。
他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送她回老宅虽则是绅士之举,可到底也算纡尊降贵。
她与贺珩分手的事,目前知情的人还很有限。
贺砚庭大概率不知晓。
或许,他仍将她视作堂侄贺珩的未婚妻,所以当她是自家小辈照拂着。
宋时惜没觉察施婳的心猿意马,只担心她的处境:“这位大佬和他堂侄儿关系亲么?”
“……倒是不算亲,他一直在国外。”
贺砚庭出国多年,出国前也并未在京北长期生活。
怎么可能和贺珩亲呢,贺珩见了他九叔,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当然,也不仅仅是贺珩。
贺家老九的诨名,别说是小辈了,就连一些长辈听了都要打怵。
“那应该还好。”宋时惜松了口气,“你赶紧好好准备专访吧,要是专访顺利,甚至火了,你不就跟着打响名声了,说不定你们台长龙颜大悦,很快就把你调回联播组呢。”
施婳倒是没想那么多。
读初中的时候她给自己压力太大,每逢考试便紧张焦虑。贺爷爷教给她一句话: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后来施婳就一直铭记于心,她做事踏实,精益求精,但不求结果。
“访谈提纲呢,要不要给我瞅瞅?”
宋时惜修读的是新闻传播专业,和施婳方向不同,但专业课多有重叠。
大学时两人也经常探讨作业。
“好,我文件助手里有,现在发你。”
施婳打开微信,刚给宋时惜转发过去,目光忽的落在一条新消息上。
[H: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①
这是……她昨天半夜尝试加贺砚庭好友,他竟然通过了。
施婳不知不觉心率加速,胸腔左侧下方扑通、扑通、扑通,浑身的血液也随之上涌。印象中,她就算是第一次添加电视台大领导的联系方式,都没这么紧张过。
对面的宋时惜正低头给她看稿,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通过好友的时间是半小时前,现在应该还不算晚。
施婳深吸了一口气,莹白的指尖谨慎而迅速地敲下一行字:
[九叔,很冒昧打扰您,数月前,京北台财经栏目的负责人蒋岚女士曾与您邀约了一个年度人物专访。现因蒋岚女士的身体原因,委托我代表她本人与您对接专访的后续事宜,不知您什么时间方便呢?]
短短一段话,她检查了足足三四遍才放心发送出去。
自打发出去那一瞬间,心就被悬了起来,惴惴忐忑着。
然而直到一小时后,施婳和宋时惜聊完访谈相关的全部细节,这条微信消息依旧没有任何回音。
看来是石沉大海了。
施婳也不气馁,把宋时惜送回宿舍之后,她回到家坐在书桌前,一边精修专访稿,一边尝试拨打贺砚庭秘书办的电话。
在病房里那半小时,蒋老师除了向她交代工作,也给她打过预防针的。包括这个秘书办的电话,也是蒋老师事先给她的。
只不过给的时候她就说了,未必能打得通,要多试几次,碰碰运气。
因为贺砚庭刚回国不久,生意场上诸事繁多不说,各路主流媒体的访谈邀约自然也是络绎不绝。
和媒体相关的来电,被接起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施婳本就是好脾气慢性子,她改一段稿子就试着拨一次电话,也不知是不是她今天撞了大运,在第17次拨打时,等待音只响了五六秒,突然就被接起来了。
她瞬间进入工作状态,清灵流利的播音腔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接电话的女秘书口吻礼貌而疏离,只说已经替她登记过了,晚些时候会有人答复她。
一副公事公办的高冷态度,施婳对此不意外,也不敢抱太大希望。
她想着这条路行不通,再尝试别的便是。
结果才过了二十分钟,一通来自私人手机的号码打进来,开口便是客气有礼地自报家门:“您好,我是贺董的执行秘书杜森,请问您是施婳施小姐吗?”
回电的男秘书声音年轻而稳重,不难听出是位干练的角色。
施婳断然没想到今天运气能好成这样,声线里是难以压抑的惊喜:“是的是的,我是。请问是贺董现在方便敲定专访的时间吗?”
“很抱歉,贺董的行程非常密集,恐怕短期之内无暇接受专访。不过……”
施婳听了前面半句,心已经狠狠沉了一下,但紧接着好似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