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愣是没有一人注意。
黎成宥不知何时也过来了,他手里拎着一枚二明治,是走过来打算用一下微波炉的。
他只听到了后面半旬,并没有听完全程,却已经觉得忍无可忍,正打算出面驳斥之时。
却霎时间发现,原来谣言的中心,施婳本人也在此地。
施婳的脸色算不上难看,但是周身的气场很冷。
她丝毫不见怒容,亦没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被人冤枉非议时常见的委屈。
远远瞧着,清丽柔婉的脸庞上只透出一层清冷的白。
她手持自己的保温杯,不知何时踱步上前,面无波澜地站立在这群多话同事的跟前。
“我与诸位素不相熟,大家倒是对我的私事如数家珍。”
清清冷冷的女嗓骤时降下,众人纷纷失了颜色,一个个面面相觑,大多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这几个嚼舌根的僵在原地,面如土色,像是瞬间叫人毒哑了似的,没人敢当面开腔。
而周围并未参与八卦的同事,有的未免尴尬尽快倒完咖啡或水匆匆离开了茶水间,亦有些看热闹不怕事大,坐在休息椅上冷眼旁观。
京台很大,人多口杂。
不仅有各路花旦明争暗夺,有时候还有各路艺人明星,尤其是这二十九层,一贯是闲话最多的楼层。
这几个嘴碎的明显是经常以讹传讹,办公室的老油条了,议论同事时碰巧被撞见的情况偶然也发生过。
() 只不过通常当事人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大家都是体面人,挂着堂堂京北电视台的工牌,难不成还能当众撕.逼吵架不成。
据说施婳的人设是性格温软,与世无争。
谁也没料到她竟然会直愣愣地上来对峙。
面对这些人装聋作哑,施婳勾了勾唇,冷嗤:“怎么哑了?继续聊啊,我还想继续听有关我的爆料呢,也真是奇了,我连你们的名字都不晓得,你们聊起我的私生活倒是头头是道。”
几人脸上都很挂不住,见施婳底气这样稳,本就心虚,这会儿更是吓得冷汗直冒。
虽然好像没听说环球金融中心的总裁许敬源和京台有什么来往合作,但资本家的事谁说得准呢。
施婳本来就扶摇直上,她说话的态度又如此强势,不由得更让人对她背后的人心生寒意。
“施老师……您消消气,误会误会,一场误会。”
“是啊,对不住了,我们也是听别人讲的。”
“施老师,对不起啊。”
“我们就是闲的,闲聊而已,对您真没恶意。”
几个年轻些的都急忙道了歉,横竖说句对不起又不会掉块肉。
其实论职务,施婳是在台前露脸的,纵使她现在资历浅,可是以她的样貌,出头是早晚的事,而他们都是幕后人员,只是拿死工资罢了,晋升空间有限,当然不敢得罪她。
唯独那个年长些的女同事,大概是碍于自己的资历辈分,被施婳这样一怼,觉得拉不下脸,冷声接腔:“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如果没做出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怕人说呢?”
施婳觉得可笑,冷眼觑着对方:“这位老师,您看起来也是台里的老人了,连最基本的法律常识都没有么?是不是需要我给您发一封律师函,让法律来审判我究竟有没有做你口中那些事?”
那女人瞬间脸色惨白,像是真的怕被施婳记住自己姓甚名谁,几乎是一秒不停地紧紧捂着自己胸前的工牌低头跑路了。
她落荒而逃的样子过分狼狈。
惹得周围冷眼吃瓜的同事均是忍不住笑出声:“厉害啊施老师。”
“牛的。”
“对这种嘴碎的老油条就应该律师函警告。”
施婳笑了笑没搭腔,平静默然地接满热水拧好瓶盖就转身离开了。
这一层的同事与她大多不相熟,刚才没人帮她讲一句话,这会儿附和搭讪,她也不觉得就真是善意。
整个茶水间的局势,在她轻描淡写的二两句话下,悄然扭转。
其实京台这么多人,有没什么底线的传谣者,自然也有沉默的智者。
沉默是大多数。
而以讹传讹的人大多又蠢又坏。
中秋晚会的面选是公开的,但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如果施婳没两把刷子,不可能入翁颂宜的眼。
何况是要在全国十几亿观众面前直播的,京台领导也断然不会允许一个没实力的资源咖丢京台的脸。
只是谣言这种东西二人成虎,如果施婳丝毫不做辩解,很多人会持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甚至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会尽信。
方才她始终冷静平淡,腔调并不高,但字字掷地有声,整个茶水间每个角落都能听清。
谣言颇有不攻自破的迹象。
毕竟一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女孩,谁也不相信她会心理素质好到这登峰造极的程度。
如果真的被还未离婚的大资本包.养,她多少会有些打怵吧。
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网络如此发达,京台又不是什么私家小众媒体,万一闹大了,对她的事业发展也有负.面影响。
她既如此坦荡,那么这谣言,十有七成做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