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面面相觑。 谢氏后知后觉,也是一惊。 几人似是都联想到了什么天大的隐秘来。 三老爷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一想科考此等大事。 动辄是要丢了全族性命。 老夫人竟敢这般冒着赔上全家的性命去? “父亲,你可曾怀疑过?” 女儿的声音响起,三老爷叹了一声,微微点了下头。 何尝没有怀疑过呢? “那眼下,既然有了疑点,父亲打算如何?” 她问的慎重。 “老爷……” 谢氏上前,想要安抚三爷一番,可见三爷紧锁的眉头,一时转了弯,说道,“不论老爷怎么想,我们都支持老爷。” 妻女的安慰,无疑是三老爷心中的定海神针。 三老爷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看向妻女,郑重道,“你们就不必跟着操心了,此事自有我去探查。” 三老爷心知此时要查怕是极为艰难。 如今他唯一能拜托的,怕也只有上司了。 可这事儿到底也事关重大,他又不好直接言明。 毕竟当年放榜的时候,并没有他的名字。 若真是母亲同二哥当年调换了他的名次。 那这事儿又如何揭发? 若揭发了二房,伯府一体,三房又如何置身事外? 且自幼大哥多番照拂于他。 他又做不到将大哥拖入这泥潭之中。 几番较量,心中摇摆不定,可这事儿,到底也要查个明白。 不论结果如何,他也该对自己有个交代。 之后叶三老爷每日去寻上司,却迟迟不知如何开口。 上司看出异样,也未明言,请了他去外头吃酒。 酒过三巡,气氛到位。 叶三老爷将自己所求之事,尽数告知给了上司。 绝口不提怀疑名次被嫡母同二哥掉包之事。 上司钱大人应承下此事。 叶三老爷自是千恩万谢,又嘱咐上司,此事莫要叫旁人知晓。 他只要调出当年他同二哥二人的考卷就可。 叶景昭这几日都在抄写经书。 老夫人说要送去佛堂供着,叫她务必尽心。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且那人还是自己祖母,她能有什么法子? 只好按着老夫人吩咐,日日潜心抄写经书。 谁知好不容易抄写完了一卷,老夫人却说字体不够工整。 打回重抄。 又说纸张不够洁净,恐辱了佛祖。 再度打回重抄。 这已是她抄写的第三份。 再好的气性,也被磨出了棱角来。 “四小姐,不如奴婢替你抄写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红枣端了山药粥来。 有些心疼四小姐。 “无妨,此次再被打回来,我就不抄了。” 她说着,可心里也明白,此次怕还是不行。 老夫人这是摆明了故意找茬罢了。 这一次,她选了上等宣纸,又用檀香熏过,每日梳洗后方才来书案上抄写。 一笔一画,皆是小心翼翼。 待最后一笔落,她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抄完了。 等晾干了墨汁,又小心收好,又用檀香熏了一回。 取了帕子小心裹好,方才拿着去老夫人屋里回话。 谁知院子里没有下人,老夫人房门紧闭着。 她在廊下驻足,就听见里头传来祖母同二伯父的声音。 神色一紧,她示意身后红枣噤声。 二人往南面厢房而去。 那里紧挨着里间,老夫人在里头设立了个小佛堂。 日日供奉香火,丫鬟们每日都来打扫。 平日里头并无人。 她推开房门,抬脚迈入,又示意红枣将房门关上。 快步朝着紧挨着老夫人屋子的一面墙走去。 侧耳紧贴着墙壁。 红枣不知原由,但也不敢多问。 眼珠子四处打量着,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老二,消息可当真?” “母亲,若这消息来的不清楚,儿子又何苦寻到您跟前儿来。” “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