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难得见你这般夸赞一个初见之人。” 阮氏带着女儿回去复命。 江老夫人屋内,叶景云并不知晓父亲的打算。 江氏也不想叫女儿因此同她父亲离心。 叶景昭前脚走后,江氏便吩咐崔嬷嬷带着女儿去寻二侄女叶景妙去了。 “母亲,看来我婆母同二爷还是不肯罢休。” 江氏隐忍着泪意。 江老夫人又何尝不知。 “哎,也不知姑爷同亲家这到底是遭了什么邪道。” 可想起先前叶四姑娘的亲事。 江老夫人忽然正了神色,盯着女儿,“你同母亲说实话,叶四姑娘同穆大公子的婚事,可是你丛中捣鬼!” 见母亲神色凝重,江氏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眼珠子四处飘忽不定。 “你这孽障,真真是同你二哥一般,都是来同我讨债的!” 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狠狠在江氏身上拍了一巴掌。 “我怎就将你教养成了这般!自小从未亏欠半分于你,你可倒好,竟这般磋磨人,那到底是你的侄女,你怎就这般狠心!” 江氏紧咬着唇,倔强又不甘,“母亲,我不服气,当初若不是谢氏……” “够了!你给我住口!” 当初谢氏怎么嫁给叶三老爷,这事儿,江老夫人也是后来知晓的。 连带着恼了崔嬷嬷小半年。 她一生与人为善,半辈子竟全被女儿同管事嬷嬷给毁了去。 崔嬷嬷一口应承下将侄女抬给姑爷做妾。 她问了几次,崔嬷嬷只说是她侄女答应下来的。 后来谢氏入了承恩伯府。 险些出了人命,好在叶三老爷救下了谢氏。 叶老夫人也怕谢氏出去浑说败了伯府名声,这才将谢氏硬塞给了叶三老爷。 没想到,都过去这些年,女儿这心结还未解开。 江氏没有半分愧意,只道,“若她当初给二爷做妾,二爷后来哪里还会在外头偷腥,我们夫妻又何尝会闹到如今地步。” 江老夫人被气地狠了,大口喘着气,似是呼吸不上来。 江氏慌了,连忙为母亲顺气。 可江老夫人一巴掌将江氏推开,也不叫嬷嬷来扶。 自个儿缓了一会儿,见江氏跪在地上。 到底骨肉一场,于心不忍,命人将江氏搀扶起来。 “你若真想保下云儿,即刻回府,张罗起那丫头同穆大公子的亲事,如此一来,亲家同姑爷哪里还有办法。” 江氏担心回了伯府,恐不便行事。 她得担忧,江老夫人也猜到。 又道,“你不必担心,明日我就让你大哥将两家亲事在天子跟前过了明路。” 江氏面上顿时露出喜色,上前挽着母亲胳膊,莞尔,“母亲,还是您最疼我。” 承恩伯府的马车直直回了伯府去。 马车内,红枣有些担忧,“四小姐,奴婢一直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你说。” “四小姐当真要嫁给穆大公子吗?若是不想,为何还要帮着二夫人?” 红枣知这话有些冒犯,可还是想要问个清楚,“岂不随了二老爷同老夫人,将三小姐嫁去肃穆侯府的事情板上钉钉,四小姐不是就能完全抽身?” 叶景昭愣住。 神情有些恍惚。 自打出事儿以来,从没人问过她。 她自己也没有问过自己。 是啊,为什么不顺了二伯父同祖母,这样她不是不用嫁去穆家? 这念头一晃而过,脑海里又是少年一身军戎,眼中满是惋惜看着荒山林一处坑洼中那具森森白骨。 这份埋骨恩情,自她醒来时,就打定主意要报答的。 如今直面这个问题。 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赵氏待她不错,她不能袖手旁观。 比起打着叶四姑娘名头的帮衬,永远没有未来儿媳这层身份来的便宜。 穆延宗亲手埋了她的白骨,让她得了机缘重生。 那她必定要帮他夺去本该属于他的东西。 虽然前世他也得到的,可代价是孤身一人,母亲惨死。 那这一次,就让她提前帮他完成心愿,让他还有亲人相伴。 至于婚事。 不过是行事方便的幌子罢了。 他不喜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