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略带些醉意的二皇子回了鲍千凝的院子。 鲍千凝早早命人备好了醒酒汤,亲自服侍二皇子服下,然后站在他身后给他揉着太阳穴。 她轻笑着开口。 “殿下何必这么实在,我父亲又不是外人,您少喝两杯谁还敢硬劝不成?” 二皇子拍了拍她的手。 “也是和你父亲聊得开心,不小心喝多了。 如今宁州的事看起来是平了,但老四想高枕无忧可没那么容易。 钟元柏不敢说,其他驻军可未必不敢。 所以我打算安排人鼓动其他地方的驻军,把兵部克扣军饷的事捅出去,让他好好开开眼,看看自己的舅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也让朝臣和百姓知道,他任人唯亲,中饱私囊!” 鲍千凝语调温柔。 “妾虽不懂这些,但也知道殿下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若是能借着这次机会让兵部补齐欠下的军饷,所有驻军都会感激殿下的。” 二皇子笑笑,也不怪她不懂,顺势岔开了话题。BIqupai. “你那个继母,今日的宴席上倒是很活跃。” 鲍府的这点事瞒不住二皇子,鲍千凝也不在他面前演什么母慈子孝。 “她活跃什么?难道是有求于殿下?” “还真是,她说你妹妹年龄大了,要相看人家了,但是不想在西南找,便问问我京都有没有合适的高门。” 鲍千凝指尖一顿,故意带着点怨气似地撒娇。 “殿下同我说这个干什么,您也知道我和妹妹关系不好。 当年我心悦殿下,日日都盼着与您相见,她还当众在院子里给了我一耳光,刮花了我的脸,害我不能赴殿下的约。哼!” 二皇子这种人本就自大,又是生在皇家,所以从来都以为可以轻易主宰别人的命运。 他骨子里是喜欢女人对自己撒娇示弱的,受伤之后,这种情绪就更加明显。 果然,他大笑着哄了鲍千凝几句。 鲍千凝看时机差不多了,又接着说道: “殿下,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今我父亲是殿下的人,我妹妹的婚事自然也应该对殿下有价值才行。 我母亲这回倒是想得没错,雨菲的婚事确实联姻京都对殿下比较有利。” 二皇子漫不经心地笑笑。 “还是我的凝儿懂事,那你有什么建议?” 鲍千凝站在他身后冷笑。 她太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懂事,什么时候可以骄纵了。 “殿下,妾都不是在自家府里长大的,西南有权有势的人家都不认得,又何况京都呢。 不过您问我,我可就胡说了啊! 您别怪我小家子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不怪你。” “殿下,雨菲虽然是西南节度使的女儿,但家族势力不在京都,对真正的高门来说,未必是合适的人选。 所以我也担心她不能为殿下笼络住太有权势的人家。 但退一步想,也不是所有高门子弟的婚事都是顺遂的,总有些在京都婚事艰难的吧。 若是家中有人在朝,能成为殿下的助力,又刚好有个不好娶媳妇的嫡系子孙。 这样的人家应该最合适不过了。” 二皇子大笑了几声。 “你呀,还是气你妹妹欺负你的仇。” 鲍千凝故意轻捶了二皇子的肩膀一下。 “殿下还笑!您是我的夫君,我可不就是指望着您帮我出这口气嘛。” 然后也不再多说,笑闹着换成了别的话题。 鲍千凝故意这么轻飘飘的一提,二皇子真的顺着她的意往心里去了。 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受了鲍千凝的影响,只觉得是自己聪明,因为他还真的知道这么一户人家。 京都宣平伯府! 他家那位三少爷,根本无法结亲京都高门,否则与结仇无异。 但他家的老太太又自来偏疼小孙子,觉得小门户的女儿配不上她的宝贝。 如今,机会这不就来了! 皇室宗亲、工部要员,真是一举两得。 那鲍雨菲虽然脾气品性差些,但毕竟是封疆大吏、正二品大员的女儿,与京都的伯爵人家正好相配! 至于那位三少爷的实际情况,知道的人也不多。 这么些年,宣平伯府的人瞒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