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星野真理以为自己可以度过一段难得平静生活的时候,却发现七楼某个住户似乎有点不妥。 “难道只见过工藤新一一次就被传染了buff……” 她叹了口气,放弃无理的揣测,开始搜查新闻。 七楼东边的住户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单身独居,脾气阴沉,左腿有残疾,相貌略丑。 通常来说,除非她全神贯注的感知,感知到的信息她并不会耗费脑力处理,除了特定关键词的那些——比如人眼会忽视自己的鼻子、色彩鲜艳的物体特别显眼——对她来说大部分信息都是可以忽略的鼻子,只有某些危险的线索需要第一时间重视,比如滴滴答答的定时炸弹声、飞速移动的子弹、血液、刀具…… 这也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七楼住户家里多了几顶帽子的缘故,虽然逻辑分析很可疑,但在她的直觉里帽子并不算危险。 直到今天触发了关键词。 一个独居丑陋的残疾男人,家里有五顶不同款式的女帽,今天新拿回来的那顶还沾有血迹。 即使是三流蹩脚侦探,看到这几个关键词也会组合出凶杀案吧。 而网上搜到的新闻似乎也证实了她不妙的猜想,三个月来洛杉矶有三名女性在晨跑时遇害,还有一名失踪,警方尚未发现尸体。昨天最新的新闻发布会上,坐在台前的金发女性公布了对作案者的侧写——基本符合邻居的特点——如果身边有这样的人最近行动可疑请联系警方提供线索。 虽然新闻中没有提到受害者是否都戴着帽子,不过星野真理翻找记忆,回忆了一下七楼住户这段时间的作息时间,再仔细研究他家里的陈设物品,感觉基本已经可以确定。 而且……星野真理心中一动,恰好有这个机会,试探一下如何。 “您好,我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关于晨跑杀手的。我发现我的邻居最近有点奇怪。” “好的,珍妮弗警官,我是星野真理。” “我住在XX街XXX号公寓的502室,今天上午九点五十二分在坐电梯时候遇到住在701的邻居,他是一个左腿有残疾的中年白人男性,我看到他背包的拉链没有闭紧,在内侧有一顶女式帽子,帽沿有血迹。” “……是的,我很确定这个时间。另外在今早凌晨四点十五分的时候我听到了电梯的声音,据我了解这个公寓里没有这个点日常上班的住户。而在上个月的二十七号下午我在公寓大门前遇到过这位邻居,当时他拿着一顶白色女式贝雷帽。” “是,我对于时间很确定。” “好的,我今天一天都在家,如果有需要可以去做笔录。” 挂上电话,星野真理若有所思,对方嘱咐她保护自己不要上门去询问,莫非觉得她过于积极会去主动找嫌犯?倒是没有对她过于精准的描述提出很多疑问,她还以为需要更多证明呢,难道警方已经查到了一些相关信息吗。 警察很快就到了,不过没有大张旗鼓。五个警察便衣进楼,坐电梯到七楼,敲门。 邻居先生正把帽子戴头上欣赏……啧,变态。 慌忙把帽子藏起来开门,拿了枪,太蠢了吧。 果然被制服了。理智的人都该知道1v5没有胜算吧,不过连环杀手似乎很多都是前额叶受损,容易冲动,也不奇怪。 星野真理默默的旁观这场抓捕,听着警察们偶尔聊天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似乎在她报警的时候,就有FBI的技术人员调出了凶手的信息。竟然还是FBI,更好了,不过行为分析部心理侧写小组吗……她感觉自己的演技怕是骗不过。还好,她本来也没准备骗他们什么,只是准备只展示出一部分的真实罢了。 “……所以,我们去见一下报案人?”强壮的黑人警官向他的同事们提议,“顺路带她回去做一下笔录。” “她住在502室。”金发女警察道,正是之前接电话的珍妮弗警官,“瑞德,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走吧,去看看。”黑人警察揽上棕发年轻人的肩膀,“听起来像个和你一样的小天才,我以为她要把几分几秒都报出来呢。这是叫什么来着,超忆症?” “不一定,超忆症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医学现象,目前全球报道的病例不超过六十例。超忆症患者事实上也会有虚假记忆,在关联词语实验和展示图片幻灯片实验里,超忆症患者都有可能选择错误的选项,并不是一般人以为的看到任何东西都可以完全储存在大脑。而且超忆症患者一般都会被时间混乱困扰,不同时间发生的事对患者来说仿佛同时发生,和报案人对时间的精准记忆不像……” “哦,摩根,你明知道。”珍妮弗责怪的看了眼黑人警官。 “啊哈,我们到了。”摩根干笑一声,切换了话题。 星野真理已经打开了门:“你们好,是要去警局做笔录吗?” 三位FBI对视一眼。 “我听到你们说话了,我只是对数字比较敏感。”星野真理平静道。 “好吧,聪明姑娘。你有车么?没有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车过去。”黑人警官饶有兴致的打量她,星野真理意识到那是一种冷静评估的眼神。 有点紧张和焦虑,她克制住伪装平静的冲动,把真实的情绪表露出来。 后排坐在她旁边的金发女警关切的看着她。 “珍妮弗警官,所以他确实是凶手吗?” “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了受害者身上的衣物。你提供的线索非常有用,星野小姐。”珍妮弗警官冲她微笑,“多谢你的帮助。” “我……上个月就看到了。”星野真理道,“他拿着那顶帽子。我早该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