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剑意,只不过神教不论出身,只问功绩,连番邦野人,飞禽走兽都收,因此多为中原正宗不耻。九大玄门虽然师父挑徒弟也不问出身,只看资质性格,但至少也得挑中原人吧? 而且说实在的,不是本座搞歧视哈,但玄门选徒标准确实是比较严苛的。不要说那些番子胡夷,哪怕是化成人形的妖精神兽,很多资质都不入品,甚至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谁有心情从头教养? 正经的上古玄门,那可是连下三品的资质都看不上,哪儿有空去调教那种不入品的垃圾。’ ……不是个垃圾真是太幸运了…… 不过想来这些山沟沟里的隐仙,连中原人都挑不出几个徒弟来,还要兼修五艺什么的,字都不识的异族异类不合标准也正常。再看看玄天剑意这种‘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的性格,也难怪这么多散修,这么世家,求着想拜入墨竹山修大道。玄门是真的看不上啊…… ‘玄天剑意,总之你见着势头不对,把皮一剥,自称神教护法就是了。离国人不敢动你的。’ 把皮一剥可还行!他要是见着对面的人自己把皮剥了那肯定吓得不敢动啊!而且咱能不能换个听着不那么痛的法术啊! 这时手里的司南又又又开始反复横跳了。 李凡赶紧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路偷学神教的奇功,已经跟着牛车到了西市。 这西市明显就是穿草鞋的居多,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腰牌也不差了,街市上人流摩肩接踵,商队驮马往来不息,比东市的人还要多。大概东城是专门服务世家,但西市主要面向商贾百姓吧。 而此时司南就一会儿指着往北去的牛车,一会儿又跳向西边的集市,李凡皱着眉头看,发现前头那牛车还在,但牛车旁他跟了一路绕了大半个长思城的内侍宦官居然又又又不见了! 居然分开走了……就是说路线分歧,要选择机缘么? 哼,我全都要! 李凡想了想,往袖子里一掏,把鲲摸出来,“剑意,你和鲲去跟着那个元婴,我去抓那个‘杂役’。” 鲲能在各种结界阵法中来去自如,而玄天剑意似乎能遮蔽元婴真人的神识探查,这两个货搭档,当初在墨竹山剑炉偷吃炉渣一个月居然没人发觉,跟上去搞间谍行径,逃跑应该没问题。 而李凡跟了一路,也很确定那个内侍宦官只是基础筑基,甚至还没到圆满境界,抓来拷问也是手到擒来。 玄天剑意倒是没问题,它好像也是闲得无聊,对这事后边会怎么发展还挺感兴趣的,‘来!给本座追上前面的牛车!’就贴到鲲脑袋上了。 鲲鼓着眼瞅着李凡。 “唉,给你买豆腐行了吧。”李凡还不知道它么。 鲲见李凡已经被驯化了,满意得点头游走,游一半又转回来补了一句。 ‘鲲,刚才那个东西闪光了。’ 然后它又游走了。 啥?什么那个东西这个东西的? 李凡楞了半天,摸着袖子掏了好一会儿,才知道鲲说的是啥。 应该是说的‘魔方’。 那魔方拿在手里,虽然没有像鲲说的那样‘闪光’,但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变色了。 还是黑色,但黑色和黑色也是有明显的区别的。尤其是一格一格一块一块,参差不齐得对比的时候,一眼可以看出有一些方块的黑色,就和别的黑色,不是一种黑色…… 李凡盯着黑魔法瞧了一会儿,瞎捣鼓了一阵,但是没啥反应。 “……” 算了,参不透,各种任务接的实在太多了都管不过来了,就一件一件来吧。 为了避免再错过什么闪光,李凡就一只手拿着魔方,一只手端着司南,一只手握着剑匣,一只手摸出从仙衣阁买的捆仙绳,追踪着那个侍从宦官,一路穿过西市。 他也不打算再跟着这货兜圈子了,等会儿就挑个人少的巷子,主动出击,扑上去就把这家伙给绑了,用乾坤袖装了再慢慢审问。 嘿,你还别说,这家伙好像真的听到了李凡的心声,七拐八拐的,往着人少的巷子里钻。 于是李凡也笑开了花,拍上隐身符,戴好不知面,又从袖子里伸出了七八只手,笑眯眯得就要凑上去把人抱在怀里绑了。 然后内侍停住了脚步,“跟了我这么久,出来吧,别藏了。” 陷阱!? 李凡猛得一惊,一堆手猛缩回袖子里,返身一跃就倒跳到旁边的墙沿上。就要亮出剑匣杀人…… 然后一个声音从巷子另一端传来。 “你居然能发觉我?” 李凡猛得扭头,大惊! 在他身后居然还有人跟着!是一个同样戴着不知面和斗笠,解除了隐身符,披着斗篷的,听声音是女人! 对啊你咋发现的!他都没发现! “呵呵,用神识探查我家主人,可是僭越的大罪,也只有你们这些南方的山里人没见识,才敢在京畿重地如此冒犯失礼。”内侍转过身,阴柔得朝着女人笑着,“不过你这乡下人如此失礼,用术法窥测车架,大概不知道我家主人是何人吧? 莫非真如主人所说,其实是冲着我来的?难道小的哪里得罪阁下,或者说,得罪了山里人吗?” “此事与山里无关,我也不想招惹贵主人,只是有些家里的私事牵连,想和阁下打听一些消息罢了。”那戴斗笠披斗篷的女人也不惊慌,只是挡住了巷子的出路。 居然被人截胡,李凡眯起眼,决定在旁边再听一会儿墙脚,等会儿两个人一起绑了,全都要嘛。 “哼哼,真的只是打听人么?”内侍笑眯眯得道,“那今儿是你走运,我还有急事要做,没空与你纠缠,要问什么就快问。” 于是那女人点点头,“我要问虎豹豺狼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