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因为知晓,所以他知道,无论是被瘴气迷晕,被丛林的根须与枝叶遮蔽,变成树下的骸骨;还是被魔兽扭断了脖子,吃掉所有内脏和血肉,甚至嚼碎了骨头.....这都是非常痛苦,且有极大可能降临在那位温柔少女身上的事。 甚至,被土著掠走- 但是在那时,还是少年的斯科特心中仍然没有悲伤,仍然只有一种茫然。 他感觉到不对劲。 为什么? “为什么?” 深夜,少年的斯科特在床上辗转反侧,他询问自己,不停地询问自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就不可挽回吗?” “我难道就只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一点都帮不到我想要帮助的人吗?” “难道....就没有一种办法,让所有人都不必遭遇意外,就没有一种可能与力量,让过去的日子恢复原状?” “难道....就没有一种.....” “可以帮助那些伤心的人们,帮助他们的办法吗?” 啊啊。那个时候的少年痛苦地蜷缩着,他的内心中没有悲伤,只有心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握紧的窒息感,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这个答案还在等待一个残酷的时机,告诉这位有些聪慧,但并非真正天才的少年事实。 玩伴一家搬走了。他们家的大部分财产都留给了亲戚,但他们搬去了瑙曼城,那里,家中有一位没有孩子的老叔公愿意照顾那位弟弟。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而斯科特在几年后选择加入护卫队。 那种不对劲的,缺少了什么的感觉始终在他的心中,促使着他去做点什么可以帮助其他人的事情。 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很多人不应该无端死去,很多人也不应该有不幸的结局。 不,不是很多人。 是所有人才对。 “我得做点什么。” 在说服父亲和爷爷的时候,斯科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所以他只能坦率地说出自己的心情:“铁匠的手艺我没有落下,护卫队也能锻炼身体,等我退役,亦或是我不想干的时候,我随时能回来继承家业。” “但现在,我想要做点什么。咱们港口需要护卫队,我不去干,其他人不干,那谁来保护咱们的家?“ 这不是一个好理由,但是父亲劝下了爷爷。 “你孙子比咱们都聪明。”一向尊敬父亲的男人道:“让他试试。反正就像是这小子说的一样,总得有人去干,子爵老爷给的钱也不少。” 奶奶去世的十年后,斯科特终于可以为人们做点什么了。当然,这一切并不顺利。 虽然护卫队对年龄要求就是十四岁以上就行,但真的只有十四五岁的话,也不可能让这种刚刚'成年'的家伙去和土著魔兽血拼。 那段时间,斯科特所能做的,无非就是在城内巡逻,为人指路,抓小偷,处理邻里纠纷。 而且,斯科特的队长和其他队友也不是什么好人。 作为队内最新的成员,也是最小的成员,他需要为这些长官和前辈打扫卫生,洗衣服和袜子,擦洗武器和铠甲。 这都是约定俗成的,所以称不上坏,但既然顺从这约定俗成,自然也称不上好。 斯科特那段时间过的的确很辛苦,闭眼就睡着,还不等自然醒就被叫起来巡逻。 但这种痛苦和艰辛反而给予他一种“充实”。一种“我也正在做什么'的“感觉。 “等我也成为独当一面的护卫队成员时,或许就能做的更多了。” 如此想着,忍耐着生活的艰辛,斯科特等待着。 时光流逝.....他等来了那场改变他人生的暴雨。 一场雨中的战争。 土著入侵哈里森港——自斯科特出生以来,他就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甚至就连斯科特的父亲都对此没有什么记忆,只有已经卧病在床的爷爷隐约还记得,几十年前土著与哈里森港战争最猛烈的那段时间,整个港口都是炮塔与碉堡,就是为了防备土著一次次海啸般的攻势。 但是相比起那时能驱使好几支魔兽大军的土著来说,现在的土著只能派道一部分精锐猎手和狂战士突入。 可这对城内守军的威胁反而更大了。 土著的精锐猎手来袭,逐一斩杀炮塔内的守军,斯科特和他的队友拼死搏杀,反过来斩杀了来袭的猎手....但代价就是只有他一人活下来。 “***的土著冲着我们来了,他妈的。” “***,总不能让这个小子去送死吧?” “斯科特,你守侧面,保护好炼金炮.....废话干什么,这是你的任务!”“杀啊!和这群***的土著拼了!” “哭什么?咳咳...小崽子,你得带着咱们兄弟的份活下去.....” “...“ 斯科特还是什么都没能做到。 但这一次,他成为其他人的做到'。他的生命,就是其他人帮助的结果。 ——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城里所有人都在遭难,我必须要发射火炮阻拦敌人.... ——对!这就是我能做的事情!我的任务,我可以帮助其他人的地方! 站在血泊之中,环视战友和土著的尸体,年轻的城卫军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茫然无措。 他一次又一次地去修理那台炼金火炮.....但他并没有学过相关的铭文维修。 他不会。 这是超乎斯科特能力之外的事情,他明明有了可以帮助其他人,帮助其他人改变悲惨命运的机会,但能力与经历让他无法把握——他心中的不甘与感觉在此刻抵达了巅峰,但他却始终未能将其把握。 这究竟是为什么? 或许.....只是因为。 他是一个普通人。 一位凡人。 凡人颤抖着注视着眼前无论怎么摆弄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