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娅莉不喜欢阮白,从一开始知道阮白姓阮,是阮利康的女儿开始,她就不喜欢阮白。 任何女人都可以嫁进慕家成为她的儿媳妇,唯独阮白,绝对不行! 以前,顾虑着儿子的感受,顾虑着这个家庭的和谐,她还懂得把自己对阮白的不喜欢全都遮掩起来,背地里实施着拆散的想法。 但看儿子现在这副勃然大怒的架势,张娅莉一边心虚,一边也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一切阻拦手段,都变得光明正大起来! 哪怕撕破脸,儿子也终究是儿子,当妈的也终究是当妈的,这一生一世,血缘关系,母子关系,谁也抹杀不掉! “等你回来,你要弄明白什么?弄明白你妈年轻时被你爸抛弃后,跟阮利康那种下三滥的男人在一起过?”张娅莉想到自己儿子的精明,还有自己儿子那轻易不善罢甘休的脾性,就自己先招了。 果然,慕少凌精致的脸庞上有了震惊之色! 张娅莉哭了出来,眼角的皱纹也尽数浮显:“过去那一段不为人知的经历,妈不想让人知道,你爸生前是个非常霸道又非常无情人,如果他知道我离开他,跟阮利康那种下三滥在一起过,你爸不会轻易饶了我!更不会轻易接纳你这 个儿子!这一瞒,就瞒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后今天,虽然你爸不在了,但妈还是不想让你知道那段不堪的过去,所以才费尽心思的阻止你跟阮白来往。妈以为,你跟那种女人在一起,就是玩玩的,既然是玩儿,那就节快结束为妙,妈不想你也跟妈一样,到头来被姓阮的人坑到走投无路……” 张娅莉说着,就走去梳妆台前,打开下面安装的一个保险柜。 里面原本放的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都没了,只有一摞单子。 “看看这些!”张娅莉把一摞单子都给了儿子。 慕少凌低眸看着,这是每件首饰被换成钱,对方给开的票据。 张娅莉是个爱首饰的人,相信没有几个女人会不爱。 这么些年以来,难免会有一些首饰拍卖的慈善活动,慕少凌免不了要去参加,可家里除了母亲和幼年女儿,没有其他女性。 拍卖回的首饰,既然母亲喜欢,他每次也就毫不吝啬的出价,随后叫人把拍得的首饰送到母亲手上。 但这些母亲最爱的首饰,如今都被换成了金钱。 按理说,母亲不应该缺钱,平时花销随便,没有限制,只是每一笔钱支出都有迹可循,这是慕家百年来的规矩。 从老爷子的 父亲那一辈儿开始,家人用钱,就有了这个被记录的良好习惯,以免有人拿钱去干非法的事。 所以,昂贵的数件首饰换成钱,钱的去向是哪儿? 张娅莉面对儿子质疑的目光,叹了口气:“阮利康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治病,恰逢这个时候,我逼着阮白离开你…… 明知道我跟他父亲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关系,她还故意凑上来给我添堵…… 从那个时候起,这对父女,就开始对你妈进行着无数次的勒索。 终于,现在我首饰都变卖没了,再也没有钱能给她们父女了,所以,就有了今天早上这件事?她是巧合也好,处心积虑设计的一个局也罢,妈都认了……” “这世上当妈的,我敢说就没有一个是希望自己儿子跟这种女人在一起的!她不适合你!为了分开你们,妈不得已编造了个谎言,说她是我女儿,为的就是跟她保证,将来她的生活不用愁,做我的女儿,不会穷,不会苦,她想要钱,我就给!只要她别打我儿子的主意! 哪成想,她现在捅破了这件事,我看她就是知道我山穷水尽,没有余下来的钱再给她了!她这是想报复我,顺便挑拨我们母子的关系!因为只有我们母子的关系决裂 了,她才有机会继续蛊惑你!让你跟她站在统一战线上,敌对你的亲生母亲!” 张娅莉边说大脑边迅速的运转,只求几句话说完,能把阮白和她那重病的父亲,一起打到一个永无翻身的地步! 而听着、看着这一切的慕少凌,思绪并没有被母亲的歇斯底带走,相反,他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愤怒。 为何到了这个地步,母亲还是没有一句实话。 慕少凌选择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人,临走前,他看着母亲说道:“阮白是没什么心计,但她不傻。拜金的女人的确也很多,可她不在其内,因为我从不质疑我自己看人的眼光会错,就好比我自打懂事起,就知道我的母亲不简单,是一个道理。” 张娅莉被儿子用冷漠的表情注视着,听了这番话,心中顿感悲凉。 哪怕她说的口干舌燥,她的儿子,依然不相信她!只相信那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小狐狸精! 慕少凌顿了两秒,目光冷寂,又道:“如果一个做儿子的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了,那这个母亲就应该反省,自己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 保姆都识趣地去了楼下,宅子主人之间的谈话,根本不分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说白了,哪一 句都不该听! 正在楼下打扫卫生的保姆,看到慕少凌一身阴沉的下楼,都恭恭敬敬的停下手上的活儿,叫一声“大少爷”或是“先生”。 慕少凌硬朗的眉目危险的蹙起,走出院子,西装革履的模样像极了西方故事里脾气古怪的贵族。 “那个,少凌,你一大早上这是……” 慕老爷子也瞧见了头也不回离开了宅子的大孙子,正想说话,却见车子已经一脚油门,被开了出去。 张娅莉没有了儿子的信任,即使破罐子破摔,也必须得阻止阮白将来进慕家的门。 现在唯有老爷子,能制住她的儿子了! “爸,您还管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