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吃到好吃的,嘴张大了都塞不下多少吃的,这般的小,届时若真的要这般,怕是连个顶都吃不下。
硬是要来,唇角都得开裂。
宁轻鸿抚着少年的唇肉,轻吻上人的颈线,“乌乌胆子还真是大。”他吻着人的动作停了下来,似有若无的气息就悬在乌憬的脖颈连同下巴之上,轻声道,“届时哥哥若心狠些,乌乌怕是喉咙都得肿个几日,吞个水都痛得艰难,要是哥哥再狠一些,怕还在里头,乌乌就会被呛咳个不停。”
体验根本算不上好,
还会叫人受苦。
宁轻鸿对人使得手段,哪次不都是尽量让乌憬舒服的,即使是残忍一些,用些木尺,扇些巴掌,也算不上多疼,涂一日药便能好全。
什么时候当真让人受过苦头。
乌憬被他说得怕了,眼睑都在发着颤,喉间脖颈处又叫人用指尖抚着,当真是再也不敢了,只瑟缩着摇着脑袋。
宁轻鸿又吻着人轻声哄着,“乌乌困不困?”
乌憬忙点头,“困了,困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呜咽”一声,断断续续道,“你又……又要这样睡觉。”
简直可以说是杀人都不给个痛快了。
实在太恶劣了些,这些日子折磨得乌憬睡相都变老实了,因为他在睡梦中乱动,一不小心就会在不知不觉着“呜咽”着没了。
宁轻鸿轻拍着人的背,慢声细语地哄着。
乌憬眼都湿漉漉的,但很快就在疲惫跟温暖的怀抱中起了困意,连跟人说着的话都变得囫囵含糊,几乎成了梦中的呓语,“哥哥真的不想去看看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还有我的亲人朋友吗……”
宁轻鸿顿了顿,在人的眉眼吻了吻,“睡罢。”他现下病时,在少年面前堪称正常,只还是没什么精神力。
今日乌憬也迷糊过去,翌日一早,他这几日被天天晨起喝药养得生物钟自动催促着他清醒过来,困还是困的,勉强睁着眼。
迷蒙瞧见身旁人似早就醒了过来,见他睁开眼,低低哄了声,“乌乌再睡会儿。”
乌憬尚不清醒间,就叫他擦拭了一下湿着的地方,换好了新的寝衣,又见宁轻鸿即使神情尚带着惫意,就眉目冷淡地换了外出的衣裳,洗漱过后披了鹤氅。
又抱起他在怀里,让宫人换了新的被褥。
乌憬被折腾一番,其实不太困了,只困倦地闭着眼,没过多久,身上清清爽爽地又被塞回进床榻中,钻进了干燥温热的被褥里。
宁轻鸿抚了抚少年的发丝,便淡下神色,径直出了门。
药引用完了,
今日得取新的。
人走后,乌憬在床榻间翻来覆去地滚了一会儿,很快便睡过去了,他这些日子从未睡得这般舒服过,没人再梦里也折腾他,什么也都没梦见,只觉整个人都轻飘飘地浮着。
有什么物什带着他往下深陷进去,
似要就这般一睡不醒了。
下一瞬又猛然睁开眼(),被明亮的灯光刺得泪花都出来了?()_[((),乌憬忍不住闭了闭眼睛,把自己往被窝深处缩进去。
……等等!
怎么会有这么亮的灯光?
乌憬一时愣了神,不敢置信地拉下被子,看向头顶熟悉的天花板,他……他又回来了?
他反应过来后,立即在被窝里胡乱摸索着找着自己的手机,自动解锁,打开一看后,第一眼注意到的是已经岌岌可危的电量。
第二眼就是时间。
他记得……他上次在家睡过去时,好像是中午吃完饭,睡得午觉?现在已经——乌憬再看了一眼,已经一点多了。
才睡了半个多不到一个小时吗?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
乌憬感受了一下,觉得自己舒服得实在不像只睡了一个小时的样子,再看了一眼时间,晕乎乎地盯了大半天,才突然发现日期已经过了一天了。
他睡了整整一天?!
乌憬猛然坐起身,他摇了摇脑袋,又缓缓躺下,然后翻了个身,随后又骤然睁大眼睛,再次“腾”一下坐了起来,“等等!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少年的乌眸中倒映着一身着刻丝鹤纹雪色宽袍大袖的人,正静静坐在他的游戏学习桌前,向后徐徐靠着,手中拿着些什么,慢条斯理地一页一页翻着。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突然注意到什么,光着脚就爬下床小跑过去,“你不准看我的日记本!”
乌憬扑了过去后,倒在人怀里的时候,还浑然不顾自己会不会摔倒,手忙脚乱地就把那日记本抢过来,死死抱进自己怀里。
宁轻鸿接了人满怀,轻叹了一口气,就是仗着自己一定会被人接着,才敢这么大胆。
这是他小学还有初中时候写得日记本了,那时候班上的语文老师为了锻炼他们的写作能力,每日都得让他们写个一两百字。
乌憬那时候什么都往上写,每个字现在来看,都会想让他钻进地缝里,但又舍不得丢,一直放在书架顶上,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叫别人看见。
少年小声嘟囔,“……你乱翻我东西。”
哼哼唧唧的,又不敢指责太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