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捡起来。 “你喜欢吃什么呀?回头我再买些。” 时渊见他拿那么多东西回来就撑着床坐起身,有些受宠若惊,抬手推了下眼镜。 “其实不用这样,都是误会我不会为难他的。” “什么为难他?”林望野歪头眨眨眼睛,“明明是他为难你才对,我刚才已经批评过他了,他歇两天就来向你道歉。” 说完,林望野把椅子靠病床近了些,然后一屁股坐上去,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眸望着他傻乎乎的扬起嘴角。 被笑容感染,时渊也不由自主地勾唇。 见他笑了,林望野立刻问道:“如果我说我想一直在这陪着你,你会介意吗?” 少年眼里满是欣喜,语气甚至有些甜蜜。 时渊近距离和他对视,心尖隐隐有些发痒。 扪心自问,此时此刻就算是有人挟刀逼迫,他也很难说出任何拒绝的话。 “不介意,但我担心这会浪费你的时间。”时渊说。 林望野双手托着下巴趴在床边,轻轻对他眨眼:“我很希望时间能浪费在你身上。” 时渊忍不住有些好奇:“为什么?” 林望野抿住嘴巴没吭声,数秒后神神秘秘的朝他勾勾手。 接收到信号,时渊俯下身凑近了些。 “保密。”林望野狡黠一笑,用手遮挡住口型,凑到他耳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和小朋友一样幼稚的举动让时渊失笑,耳廓温热的呼吸却刺激着大脑皮层,发出令中枢神经颤抖的信号,使人莫名心跳加快。 他缓慢地坐回去,目不转睛凝望着眼前这个各方面都很特别的少年,试图想要从他目光中寻找些什么。 可在那双眼睛里,他只读取到满腔热忱。 非常纯粹,不掺任何杂质。 时渊相信这是很难演出来的,对方的眼神明晃晃告诉他,方才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非常真诚。 他不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人才会希望自己的时间全都花在另一个人身上。至少现在,他每分每秒都非常珍贵,片刻不容有失。 林望野时刻注视着眼前的人,忽然察觉到那一丝违和感是来自哪里了。 他一直以为时叔叔那由内而外的成熟和睿智,温柔与体贴,是历经世故和岁月熏陶才得以拥有。 所以他一直渴望成长,希望可以和对方并肩而立。 可他突然发现他错了。 十七岁的时渊就已经是这个模样了。 不像林深,年轻时性格和后来有很大反差。 唯一的区别是熟悉的那个时叔叔永远游刃有余且波澜不惊,非常松弛。 可面前这个人的状态不太对。 他表面看起来冷静自持,内里却仿佛像是一根拉到极致的弓弦,时时刻刻保持紧绷,似乎随时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崩断。 “你过得好不好?” 林望野忽然问。 时渊静静坐在床边,第一时间并没有答复这个问题。 而林望野在问出来那一瞬间就已经从时渊的微表情中确切得知了某个答案。 在时渊犹豫着如何妥善回应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望野换了个动作,微微塌腰半趴在床边,拉近了一些彼此的距离,自顾自聊道:“我感觉有些辛苦,可以和你讲吗?” 说话时,林望野整个人呈所现的姿态非常放松,像只酣睡在主人身边打呼噜的猫。 这仿佛某种强大的心理暗示,凭空营造出了一个岁月静好的梦境。 时渊毫无防备的坠入其中。 少年柔软的头发就在距离指尖几厘米的地方,时渊不由自主地产生想要伸手触碰的冲动,最后却又理智催生出的边界感硬压下去。 他选择开口询问,语气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为什么觉得辛苦?” 林望野注视着他的指节,挪动手腕一点一滴悄悄靠近:“我经历了很多事情,心里藏了很多秘密。有些很沉重,有些是我很难解决,但又必须解决的麻烦。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睡不着。” 没有任何具体的描述。 但他精准将时渊懂事以来始终持续着的状态描绘得淋漓尽致,有过之无不及。 时渊凝视着他,久久沉默着。 “但我也能感觉到生活很充实,很快乐。”林望野诚恳地陈述着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仰着头和他对视,眼神柔软,“你快乐吗?” 其实林望野铺垫这么多,就是想引出这个问题。 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