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下定决心,当下一跺脚,低吼了一声: “无尽战神,给我出来!” 寂静里,无人回应。 槐诗愣了一下,又跺了一脚,提高了声音:“天灵灵,地灵灵,黑心女人快显灵!” 依旧寂静。 只有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嗑瓜子的声音。 如此清晰。 槐诗翻了个白眼,看向身后,什么都看不到。他想了一下,又躺回了床上去,闭上眼睛。 再睁开。 瞬间的恍惚之中,他已经来到了梦里。 可眼前的一切却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太阳船内的风景。 只是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多出了一个人影,宛如忽然刷新一般,带着一如既往的恶劣笑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 彤姬。 “热闹看够了吧?” 槐诗无奈叹息,“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究竟是肿么回事儿呢?” 彤姬微笑,“对此,鸦鸦也很好奇哦,但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所以好心的大姐姐也没有办法呀。” “真的假的?” 槐诗难以置信,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吓自己,“总不会是我真的发癫了吧?可那个招数是怎么回事儿?” “【神迹刻印·大宗师】。”彤姬说。 “嗯?” “就是你所用的那个招式的来源。一气万化的技巧掌控六虚主权,讨伐不臣,善生和善死,只不过是其中的应用方法而已。” 彤姬说:“再进阶一层,就是天子之剑——” 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晋魏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古籍之上的话语再度从槐诗的心中浮现。倘若大宗师只是因地制宜掌控万象的话,那么在此基础上的天子之剑,就是调动整个东夏龙脉时所展露出的威权之重。 非东夏谱系之主不可触碰的禁忌! 别说触碰,就是打听打听,玄鸟都有可能连夜杀到你们家门口。 可这么重要的东西,结果却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摸了一把。 槐诗心里顿时一阵发凉。 生怕睁开眼睛之后门铃声一响,外面东夏谱系全家桶请自己过去喝茶……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忍不住捂脸:“我什么都没干啊!” “放心,没伱什么问题。” 有个坏东西看够了热闹,终于笑出了声:“确切的说,不是你的问题,是她。” 彤姬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大概只是迷路了而已吧?” “迷路?” 槐诗疑惑:“什么迷路能把自己迷成不存在?” “我哪儿知道?”彤姬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又没进阶过天敌。” “哈,难得还有你不知……等等!” 槐诗反应过来的瞬间,差点吓醒:“天敌?!” “对啊,天敌。你该不会以为东夏谱系去杀波旬是做义工吧?人家家大业大,也是要恰饭的好吗?” “……” 槐诗呆滞。 天敌?白帝子要晋升天敌了? 怪不得夸父那一副好像防狼一样的鬼样子。 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吧? 自己卖血卖命卖青春,死去活来到现在,太一的八字不能说没有一撇,只能说连个头儿都没看到。 结果东夏谱系不声不响的就搞了这么大的新闻? 这要让老王八知道,怕不是半夜在被窝里要失声痛哭…… “家大业大就是好啊。” 他羡慕到快要变形。 “想要成为更胜于神明的天敌,没那么简单。” 彤姬摇头:“虽然我不清楚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但这可不是睡一觉就能顺利完成的事情。 你并不需要担心什么——倘若白帝子真的是因你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现在东夏谱系早就把你捆到断头台上去了,哪里会这么云淡风轻? 况且,她真的是你所认识的那个白帝子么?” “嗯?” 槐诗闻言,陷入沉默。 如今回忆起来,自己看到的幻影,确实和回忆之中有所出入,即便是她这两年有所成长,可为什么槐诗会感觉,她好像要比自己的年龄还大一些? “如你看到的她,又是哪个她呢?或许是源自过去,或许是来自未来,她的意识在龙脉之梦中陷入混沌,迷失在时光之中……” 彤姬说,“你所触碰到的,便只不过是时间上的残影。” “可为什么是我呢?” 槐诗挠头:“没有这个道理,只有我能看到吧?” “那可就难说了,究竟是因缘际会的巧合,还是早已经注定的必然呢?” 彤姬戏谑一笑,“说不定是因为命运之书的特殊性质,说不定是因为你曾经或者未来手欠做了什么…… 说不定就是命中注定,你们之间注定会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纠葛呢?” 槐诗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说我还能脚踢雷海,拳打亡国,拯救世界呢?” “嗯?这不是必然的么?” 彤姬坦然的反问:“难道还会有其他的可能么?” 这下反而把槐诗给弄得不会了。 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上寄托的期望是不是太过头了? “听上去压力太大。” 他叹了口气,问:“能麻烦换一个么?” “可以啊,随你心意。” 彤姬微微一笑,毫不在意:“还记得在你成为升华者的时候,告诉过你什么吗?一切力量的尽头,所通往的,都是为所欲为。 不论是白帝子还是你,只要能明白自己选择了什么,就不会后悔。 只是,你们还在犹豫。 就像是这样——” 她抬起双手,仿佛握紧了一样,在槐诗的面前。 “这里有两颗糖,蓝色和红色,两颗或许看上去都没什么分别,味道却天差地别。” 彤姬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蓝色的可以让你得到完美的幸福人生,红色的却可以让你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