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也懒得多想,便是随口吩咐道「既是查明了有这么一桩子事儿,将她娘打四十板子,撵出去,永不许进二门,把五儿打四十板子,立刻交给庄子上,或卖或配人。」
平儿听了,便出来依言吩咐了林之孝家的,一时五儿在一旁也听到了,当即便是唬的哭哭啼啼
她本身就是不想配小子,这方才想进来做事,谁料到居然还要被发配到庄子上去,配那农户家的,倒还不如配小子了
更何况她本就体弱,真挨了这四十板子,还能不能活着被发配到庄子还是两码事儿呢
于是当即便是给平儿跪了下来「姑娘明鉴,我是真的冤枉啊那玫瑰露本就是宝二爷房里的芳官被宝二爷赏了些赠予我的」
平儿闻言,见她哭的可怜,便是劝道「这也不难,等明日问了芳官便知真假了,但这茯苓霜前日人送了来,还等老太太、太太回来看了才敢打动,这不该偷了去。」
五儿听平儿这么说,那更是委屈的差点儿撞墙了当下便是将她舅
舅如何得了茯苓霜又如何赠了她们的事儿说了。
平儿听了也自是惊奇,心下哭笑不得,这柳家是真的倒霉,明明摆了这个局是为了贾环和探春,倒是她们家这般全给踩了
平儿心下苦笑,也是可怜她们无辜遭此横祸,便是上前笑道「这样说,你竟是个平白无辜之人,拿你来顶缸的,,,」
说着搀扶起了她「此时天晚,奶奶才进了药歇下,不便为这点子小事去絮叨,你且放心,既然你是清白的,必不叫你受此难就是了,如今切且先在这里捱一宿,等明儿我回了奶奶,再做道理。」
说着便叫林之孝家的将五儿交给守夜婆子们看守一夜,等明儿再做计较。
林之孝家的不敢违拗,只得带了出来交与上夜的媳妇们看守,自便去了。
这里五儿被人软禁起来,一步不敢多走,只是一个破偏房,一张床罢了,她只坐在床上,外面守夜的婆子媳妇们便絮絮叨叨个没完。
「按理说你们家也算是老实安生过日子的人家,不该做这没行止之事,如今你被看押在此,连我们也跟着你遭罪」
「正经更的还尚且坐不上来,又弄个贼来给我们看,倘或眼不见寻了死,逃走了,都是我们的不是」
素日一干与柳家不睦的人,见了这般,十分趁愿,都来奚落嘲戏她,便是和她家没什么相干的,见她落难,也是不免跟着附和几句,这帮婆子媳妇素来是会落井下石的。
五儿听她们如此说心内是又气又委屈,竟无处可诉,且本来怯弱有病,这一夜思茶无茶,思水无水,思睡无衾枕,呜呜咽咽直哭了一夜。
那帮婆子媳妇自是称心如意了,也不当她哭泣,置若罔闻的便是来了兴致在外面设下了赌局,推牌九耍骰子,是玩的不亦乐乎
五儿这般期期艾艾的挨了一宿,那边王善保家的得了消息,也是急匆匆的回了王夫人。
王夫人听说了柳家的事情也是不免惊异无语,这自己好好儿设下的个局,居然就让柳家的替贾环顶了锅了
当下一夜无话,第二日便是将凤姐儿叫来了一顿好骂,只说府里进了贼都不知道,你管家是做什么吃的
凤姐儿也是又气又无语,你自己设下的局,叫人家顶了锅了,赌气叫我来骂一顿顶什么用
当然顶用。
紧接着王夫人便是叫凤姐儿带着人彻查这件事,凤姐儿无奈,知道王夫人还是想挣扎一下。
当即就只好将贾环叫了来,问这蔷薇硝玫瑰露和茯苓霜的事情。
贾环自是有恃无恐,蔷薇硝玫瑰露茯苓霜我们的确有,不过就一份儿,是东府林姐姐派人送来的,各房内都有,可赖不到我们头上
凤姐儿见他无懈可击,本身也不愿意王夫人称愿,随口嘱咐了两句便是打发他去了。
接着便是盘问柳五儿,倒也没多问几句,随后便是贾环回去之后,将这件事说了,赵姨娘又带着人来闹,钱槐刚好跟着赵姨娘跟前,把话说的明白了,亲自指认柳嫂子送玫瑰露给她舅家
纵然是芳官赠你们的,也不该赠的这么多,你还有闲心送别人罢
凤姐儿又叫人去抄了柳家,搜出了几包蔷薇硝,这下蔷薇硝玫瑰露茯苓霜王夫人丢的几样东西是记全了
柳嫂子也羁押了来,这下母女二人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别说她们说不清,连王夫人看着这铁证如山都是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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