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玩了会一二三木头人。
陈翡的耐性还是不如周渡,意识到自己对周渡也有点意思后,他已经决定和周渡彻底断开联系了,他不可能跟周渡这么穷的人在一起“你怎么来的”
周渡“骑车。”
陈翡就知道“你刚看到宁霄开什么车了吗”
周渡“宝马七。”
“”陈翡倒不是真想问周渡宁霄开的什么车,他是想周渡知难而退,“然后呢。”
周渡“66tv12发动机,最大功率585,0100kh加速时间38。”
陈翡沉默了下“周渡。”
“嗯。”周渡。
陈翡看着他“装傻没意思。”
周渡也沉默了下,然后道“你怎么不生气了。”
陈翡就知道周渡是故意的,他扭开脸“跟你有什么好气的。”
周渡其实一直在看陈翡“你不高兴吗”
陈翡说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周渡转身“走吧。”
陈翡没跟上去,他想到底要怎么说,才能闹得没那么难看“我说过了,好多次了。”
才五点,日头还很毒,周渡回头看陈翡“热吗”
陈翡闭嘴。
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
两人去之前周渡站的树荫下面。
陈翡心里有事,现在才想到“你不是说你没来。”
周渡“我总得问问你。”
陈翡看了眼周渡,又无聊地低头“哦。”
还挺听话,周渡又觉得他不恼了“你怎么了”
陈翡不想提自己的事,总不能跟周渡说“我突然发现对你有好感,然后很烦自己,所以郁闷上了”这么傻逼的话吧,他把球踢了回去“你呢,你来干什么。”
周渡也不想提自己的事,宁霄那么有钱,陈翡又这么拜金,他总不能说“我是来监视你们的”这种违反社会公序的话吧,他说“没什么。”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对视了一眼,又双双沉默。
过了会儿。
就香樟树下面,周渡又道“跟我好吧。”
就在这儿,就厂区大门口,连瓶水都没带,陈翡没看周渡“你做梦。”
周渡看到风吹动了叶子“哥有钱。”
陈翡还记得他之前一喊周渡哥,周渡就跑,真的,难得能看到瘸子还能健步如飞,他看周渡“你有钱”
他们并肩站着,周渡看向陈翡“嗯。哥修车养你。”
陈翡是真穷,周渡是真有钱,很有钱,至少他爸妈很有钱。
就算是离家出走,一无所有了,困住周渡也从不是钱。他十一二的时候就开始摸改装车,光烧钱都烧了几个亿。
海量资源堆起了他的学识和实操,周渡就算是挣不到那么多,维持生计是不难的,或者说,他能过得很好。
困住周渡的始终他给自己列的条条框框,是他那些所谓的原则和近乎变态的苛刻。他觉得被赶出家就是彻底和家脱离,那些学识、那些教养,那些一个普通人不会有的,都应该彻底地脱离。
他很干脆地跟过去画个了“。”。
不然他这么一个豪门公子哥就是沦落在外,也不至于需要打杂工度日。
钱对周渡而言,少也好,多也好,都一直是那么个意思,反正他怎么都能活。让周渡落魄的不是钱,是一些近乎苛刻的原则,是一些年少的轻狂,是的他认知和现实的一些摩擦。
他之前总觉得原则不可破,才华和理想不可玷污,但碰到这么个人,有了些别的,人生都似乎有了新的方向。
似乎是每个轻狂的人,都会归于现实的柴米油盐他之前总不能理解,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陈翡家里把陈翡照顾的很好,他总不能让陈翡跟着他吃糠咽菜,他望着陈翡“哥真的有钱。”
他说,“哥不会让你吃苦的。”
六月,蝉裹挟着至死方休的暑气在晒的困倦的枝头上长鸣,热意和躁意摧枯拉朽般地将平静捲落地,摔得粉身碎骨。
可能是天太热了,陈翡燥出了一手的汗,他蹭下手心,想,夏天永远都这么煎熬吗还是只有这个夏天这么煎熬。
热浪蒸湿了他的睫毛,哪都黏糊糊的。
周渡到底是这么吹出来他有钱这个牛的。
周渡又怎么能说不会让他吃苦的呢。
跟陈翡表白过的人还挺多的,但没人这么说过,就是不说些风花雪月,怎么也得说声我喜欢你,或者是我爱你。
周渡就好土狗,陈翡想,就十分的像是社会大哥。
这跟陈翡想的上流的人士完全不同。
但怎么就就是心动呢。
陈翡想,哪怕是谎话,也没人跟他说过要养他,不会让他吃苦的。
你说,情感到底从哪里来,又为什么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