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笑道,“哪里有姐姐说的这般好了,不过是运气好。”
说着到了耳房前,正见邢夫人出来,邢夫人见到平儿,认出她是王熙凤的丫头,便是一愣,问道,“这个时候琏儿媳妇怎么打发你过来了。”
平儿道,“二爷二奶奶叫我来给二位姑娘送些东西。”
邢夫人也不以为意,自回了东院去。
珍珠和门口的绣橘翠墨略说了平儿的来意,翠墨自去了探春的屋子去,绣橘和珍珠亲给平儿打了帘子,迎她进了迎春的屋子。
平儿进了屋里,见迎春坐在塌上,面上还有几分茫然,一旁的小几上有几匹尺头几个匣子,司棋正收拾着。
见平儿进来,迎春站起身来,问道,“怎么可是二嫂子有什么事不成”
平儿将手里的匣子一道儿拿给司棋,道,“没什么旁的事,今儿大太太送了些东西到梨香院去,奶奶瞧着有些东西不错,叫我拿些来和姑娘们一道儿乐乐。”
司棋将那匣子打开,见满满的宝石美玉,啧啧称奇,笑道,“可见是托了二奶奶喜事的鸿福了。刚太太才送来一些,又是难得关心了姑娘一着。还没走远呢,这二奶奶又送了来。”
迎春道,“母亲既有这心,是我的福气才是,万不可再这般说了。”
平儿道,“如何也是姑娘的福气,我今儿出来奶奶还说呢,姑娘虽一直跟着我们在南边,到底这边是嫡亲的祖母、父亲、母亲,略做一些针线也是心意,一家子和和美美才好。”
迎春知道这是有意的指点了,当下也点点头,道,“我正觉愧受呢,姐姐来倒是教我了。”
正说着,探春也进了屋里来,平儿知她心思重,亲迎了她到塌边,拿过另一个匣子给侍书道,“二奶奶说瞧着配得三姑娘的为人,咱们家的姑娘都是极金贵的,必要我不能厚此薄彼呢。”
探春进来便见了司棋还没关上的匣子,便见一匣子或是和田或是黄玉,宝石却多为祖母或是黄宝,颜色新鲜,十分名贵,心中便知了大半。站着垂手听过平儿的话才坐下,迎春见她还有些局促,道,“二嫂子最是妥帖的,也不在乎这个,你倒拿来同我们瞧瞧,想来和我的会有些不同。”
探春是极重礼的人,心中觉得有些不合礼数,却见平儿等也无甚反应,思及迎春同王熙凤两口子单独在外头住了许久,比她更了解王熙凤的习惯,便没拘着,叫侍书打开了瞧瞧。
正如迎春所言,虽也是美玉宝石,探春那一匣子里多是翡翠红宝,和迎春的一般颜色鲜艳,只比迎春的更张扬些,正合两人的性子。
探春站起来道,“哪里能叫二嫂子送这么金贵的东西,我受不起。”
还不待平儿劝,迎春便拉着她的手坐下,道,“你若推了,二嫂子才不高兴呢,可别这样了。”
平儿也道,“原也是大老爷和大太太赏的,二奶奶借花献佛罢了,不单姑娘,另备了给东府里小蓉奶奶。奶奶说了,自个儿在府里的辈分也不大,只姑娘几人能叫她充充长辈面子了,三姑娘若辞了,我可没法交差了。”
探春这才郑重谢过,收了东西。
平儿拉了司棋出去,留她们两姐妹在里头说话。略问了问邢夫人找迎春说了什么,迎春这一二年跟着王熙凤两口子,邢夫人从前又想不起来管迎春,司棋自是对王熙凤更亲近,没有什么不说的。平儿见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打近关系罢了,送的除了尺头也就两套头面,倒罢了。
第二日,平儿方才把东西往东府送到秦可卿手里,回来却见街上兵士急着赶过,气氛十分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