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 “那哥哥也不能看娘?” “不能。” “父皇呢?” 楚音犹豫了下:“父皇是大人, 可以稍微看一下吧。” 她可拦不住陆景灼啊。 陆珍没办法, 只好道:“那娘好好吃药,快些痊愈。” “好。”楚音答应。 乾清宫内,陆景灼刚看完奏疏,正听官员禀告渝州瘟疫一事。 因为他处理及时,现在城内得病的百姓差不多都被程弥远治好了,他打算在京城提前建一座医馆,请程弥远坐镇,广收弟子将来造福百姓 就在这时,坤宁宫的内侍前来禀告。 东凌得知皇后染疾,一等官员出殿便快步进去禀告。 陆景灼心头一惊,手中文书猝然落下。 昨日他做了这么多事,竟然都没能阻止吗? “可严重?”他问。 “听那内侍说,不重。” 但他并未能放心,起身跑向龙辇。 真的很少见主子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唯一的两次都是因为娘娘。 东凌暗暗咋舌。 病发出来了,觉得身上冷,楚音穿上了薄袄,手里也拿了一个手炉。 听说陆景灼已到殿门口,她下意识把手炉藏在一边。 擦干净鼻子,她朝快步而来的男人露出笑容:“刚才马院正已经看过了,只是小病,说两三日便会痊愈的,妾身已经喝过药,圣上不必……” 他的手掌径直按在她额头上,旋即变了脸色:“怎么不躺床上去?” “用不着吧?”楚音道,“妾身只是流了点鼻涕。” 他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抱起。 到得床边,蹲下来将她鞋子脱了,整个塞入被中。 楚音无奈的看着他,心想,果然他会大惊小怪。 “刚才你是请哪个太医看的?”他坐在床边问。 “马院正。” 他唔一声,吩咐东凌:“请刘院判再来看看。” 楚音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幸好刘院判看过后,得出的结论是与马院正一样的。 “两位太医都这么说,想必无事,”楚音宽慰他,“妾身幼时也得过风寒,家母只是让妾身喝点姜汤就好了,连药都不用吃的。” “那是幼时。”长身体的时候,痊愈得都会快些。 “可妾身真的不太难受啊,只是有点冷而已。” 陆景灼细细打量她。 似乎跟前世是不太一样。 再说前世得病前她小产过,这次他已经提早让姚夫人流放了…… 她这世也没有怀上孩子。 什么都不同了,是不是她也不会早逝? 陆景灼微微放松了些。 观他表情,楚音感觉他被说动了,便劝他走:“虽然不重,但也有可能会传给圣上,您明日还 要批阅奏疏,还是小心些,别离妾身太近。” “⦿(格格?党文学)⦿” “……” “朕说过了,你是朕的心肝。” 楚音想捂住耳朵。 “好了,妾身明白了,圣上不必再说。” 就这么不喜欢“心肝”吗? 陆景灼有点不满。 如此贴切的一个词! 等饭菜端上时,他亲手喂楚音吃饭。 不太熟练,掉了好些饭菜在被子上。 楚音欲言又止。 “一回生两回熟,”他表情淡定,“晚上继续喂你。” 这种待遇,真是想都没想过,楚音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次将疑问压回了心底。 始终是病了,下午楚音感觉有些无力,便打算小憩下。 陆景灼仍没有走,脱下外袍与她一起睡。 “朕在,你就不冷了。” 她其实真的不想传给他。 楚音闷闷地道:“我可以用汤媪的。” “你的意思,朕比不上汤媪?” “妾身的意思,有些事不必强求,昨日圣上百般担心,但该来的还是会来……该痊愈的还是会痊愈,何必将自己搭进来,到时也得病呢。” 说得那样云淡风轻。 可病在她的身,疼得是他! 然而楚音永远不会知道,永远不会了解。